是啊,身边有人66续续饿死,他们这些活着的人也已经离饿死不远,官府为什么依旧不肯开仓赈济?
徐茂走到这一步,也是官府逼她的。
不然好端端的,谁愿意冒着杀头的风险劫粮?
今日不给他们一个说法,休想脱身!
“放肆!”
徐茂的逼问对准他暗地里倒卖官粮之事,苟观心惊肉跳,如同被踩中尾巴的狸猫。
顾不得深思她为何知晓,苟观恼羞成怒,急忙大声呵斥,故意用怒掩饰心虚,试图转移民众的关注点,吓退他们。
“到了行刑台还在妖言惑众,大放厥词,怀宁县内,哪里有你口中的饿殍满道,何处饿死了人?”
为证明自己,苟观特意扭头问梅书言:“你可有亲友饿死?”
梅书言摇头道:“未曾,也从未听闻。”
苟观又一一问身边的官吏,官吏们纷纷摇头,都说没有,而且根本没见过饿死的尸。
“县里对你所谓的饿殍满道闻所未闻,何提开仓放粮?”
苟观嘴角挑起一抹讥笑,“再者说,今岁加征粟米,说明收成尚可,倘若官府征了粮,家里就揭不开锅,不如先反思一下自己,有没有尽心尽力地耕种?为何别家有余粮,偏你家上街讨饭吃!”
“找那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不过是你劫掠官粮、蒙蔽民众以此脱罪的借口罢了,竟还厚着脸皮在这里叫屈,当天下人的眼睛都瞎了不成?”
苟观傲慢斜睨四周,居高临下,抓起桌上的签令牌丢出去,喊道:“时辰已到,行刑——”
苟观没将底下的民众放在眼里,殊不知他的一番话却是惹了众怒,难以平息。
百姓闻言愤然作色,他们这些无权无势的人家中余粮早尽,饿得前胸贴后背,已经走投无路,濒临绝境。
而县衙里的大官们强征粮食,吃饱喝足,甚至衙门附近的狗都肥肥胖胖。
有人挺身而出,为他们讨要说法。
县令却不以为意,像听见什么笑话一般,咧嘴大笑,姿态轻慢。
没有见过饿死的尸便是不存在,嘲弄他们挨饿是咎由自取,高高在上地指责他们没有尽力伺候庄稼。
苍天,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炎炎烈日晒脱皮肉,汗水混着血泪浸入土地,满怀希冀,勤勤恳恳地劳作,日复一日,没有哪天敢偷懒。
颗粒无收,谁之过?
依县令之言,竟是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1]的田舍翁吗!
民众青筋暴起,拳头握得咯咯响,胸腔里的怒火喷涌而出,冲昏理智。
行刑台下有人举起臂膀,怒目圆睁,恨恨瞪向县令苟观,声音奇高:“徐茂无罪,赦免徐茂!”
第一个人站出来,其余人跟着响应。
人群齐声高喊:“赦免徐茂!”
“反了,反了,你们这是要造反吗?”
苟观惊呆,气急败坏跳起,张开手掌,连连拍案。
往日只要他稍微变一变脸色,这些升斗小民就战战兢兢,慌得不敢说话。
谁知这一次,百姓没有如他意料中那样乖顺,啪啪几声重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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