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熹那厢走的没了踪影,萧维方才将着掌中的香囊翻来调去地看了个遍,虽不懂得针线之技却也看得出她费了不少的心思在上面,繁复叠加的云纹图样铺满了香囊底,上面竟然无一丝一缕的不平展,再加之同着香囊一色的丝线索和穗子,端的是华贵大方、不流于俗。
忍不住在心内赞叹了一声的萧维末了还是将着香囊送到了鼻端,轻轻一嗅,倒是清透的一股子药香,果是用心至极,正是适合他这等男儿用着,但也因此反更让他觉心内惴惴起来。
这边元熹的一个香囊便如让萧维得了个烫手山芋般不知如何处置,谁料想,唐铮却在那厢正行着得陇望蜀之能事。
“怎是这等样式的?”
唐铮将着手中和香囊看了一眼便就系在了腰间,不过却似嫌其图样不够衬心般。
元楚如何知晓唐铮此时的心思,“大凡香囊不都是这般形状的么?”
唐铮先是指了指香囊上面的云纹,再又凑到元楚的耳边,直要咬到她的耳朵般轻声道:“还以为这上头会绣着鸳鸯戏水呢,再不然并蒂花开也瞧着是那意思不是?”
“还是这个图样瞧着大方。”
元楚只觉耳面发热,只能一个劲儿的摇起手中的团扇。
“在外面戴着的自然是这个了,不过你回去还得为我再绣一个那等样式的来。”
唐铮的目光也未见得有多热辣,可元楚还是被他瞧的垂下了头,雪白柔嫩的颈子便就在人家面前大大方方地显露了出来尤不知。
唐铮这几日正才仗着大胆于这男女情爱之事上得了些小小的趣味,见得元楚送到眼前的秀色如何还能把持得住,因此元楚但见得本就与自己只一臂之距的唐铮忽就脚步再又向前逼近,自己的腰身旋就被其勒在了怀里,脖颈后随即炽热一片,急吼吼的吮吻已然绵绵密密地漫延了开来。
“轻着些,疼。”
元楚倒真不是惧那带着丝丝酥麻的痛意,不过是怕这一次再又被其留下痕迹来不自在。
唐铮却是未有半点儿就此罢休的意思,只将着唇下深感细腻莹滑的地方亲了个够,那渐渐粗重起来的气息才算是慢慢平息了些。
“回去千万可要记着再为我绣个合心意的来。”
唐铮一时间却还是不肯将元楚的身子放开,犹抚弄着她那柔顺的头发不放心地叮嘱着。
“嗯,记着了。”
元楚在这等情势之下若还不般答应那也太不识时务了。
唐铮眼珠一转,将着元楚的身子扳过来对着自己,贼兮兮地笑道:“我这是要放在枕边每日里瞧的,你可知要绣些什么了?”
“鸳鸯戏水。”
元楚声如蚊呐。
“乖,要真的鸳鸯戏水才行。”
唐铮话中似别有深意,元楚只当自己未听得明白做出一副懵懂的形状,而待他稍一放手便就似落荒而逃般的闪身跑走了,唐铮先是一愣,随后便就了然地咬唇忍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颇有些得色的唐铮回自府中之时还未行半点儿招摇之能事,细心的唐夫人便就将其招了过去,指着其腰间的香囊笑吟吟地道:“元楚好鲜亮的活计,不单样式大方,颜色配的也比旁人端丽,衬的这东西反倒生出些矜贵了。”
“娘,你怎就知是她送的,不许孩儿有了旁的红颜知己么?”
唐铮这话音儿还未落地,唐都尉唐大人便就与着萧维两个一前一后迈入了厅中,他连忙正经了脸色不敢再混说了。
唐夫人也知他玩笑,“臭小子,成日介没个正经,越发的爱耍嘴皮子了。”
“他在着营中最喜与那些个老兵痞子混到一处去,将来成了家怕是你我也一样少不得操心。”
唐铮一听他老爹这话音儿,连忙与往常一般躬腰垂手,做出屏息细听的形状。
“这你便放心吧,等着儿媳妇进了门,他便是那套上笼头的野马了。”
唐夫人示意下人摆了晚饭上来,唐铮至此也就暗松了口气。
“娘你今年做的棕子滋味更好了。”
虽说这明日才是正经的端阳节,唐夫人却是早早的便就带人为他父子三个包了各式的棕子尝鲜,唐铮一如往常那般对着娘亲自下厨所做之吃食赞不绝口,而萧维也未忘记在他身旁适时开言帮腔。
“确是软糯可口。”
唐夫人看着眼前儿他兄弟两个吃的香甜心中自是极高兴的,而这兴之所至就又想到了她的半个女儿,“明日里差人送些去给元楚尝尝吧?”
“娘,她府上还会短了这口吃的不成?”
唐铮到底还是个男儿,再细心也有限,倒是坐在上首一直未曾开言的唐大人懂得唐夫人的意思,“她府上是她府上的,你娘掂记是你娘掂记的,如何会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