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错什么了吗妈妈确实是为了他和苏三丫的未来共同的小家在考虑啊,不能被穷亲戚们拖累。
想当初她不正因为如此,嫁给爸爸后主动和贫困的姥姥姥爷家断了来往吗。
三丫为什么不能多替他、多替他们日后的小家着想一下呢
贾彬又在苏家大门口站了几分钟,料定木门今天不会再为他敞开了,怀着满腹疑惑和委屈骑上自行车回家。
他需要妈妈为他出出主意。
他还是挺喜欢苏三丫的,要不然当初也不会一意孤行地违背妈妈的意愿非要和三丫处对象。
眼里勾起嘲讽的笑意,苏二丫收起凳子搬回屋里,低低啧了一声。
上辈子也是如此,三妹夫家嫌弃苏家穷,逼三丫婚后和苏家不再走动。
陈春花为了三丫的幸福同意了这项不合理的要求,即使女儿回家,也是闭门不见。
没错,苏二丫是重生的。
上辈子她嫁给了现在的相亲对象雷长信,只生了一个女儿,正准备要二胎时,国家开始实行计划生育政策,二胎梦胎死腹中,她被妇联的人强行拉去卫生所上了节育环。
因为没生下儿子,婆婆和雷长信她越来越不顺眼,脏活累活全部推给她。
九三年临景市迎来下岗潮,“铁饭碗”
被打破,雷长信的工作也没能幸存下来。
自那时起,他染上酗酒的恶习,喝醉后动辄对她连打带骂。
为了维持生活,她不得不四处当临时工赚取微薄的薪水,回家还要做家务承受婆婆的挑刺和老公的暴打,不到四十岁就死于劳累过度。
再一睁眼,苏二丫回到了七五年,自己十九岁那年。
起初
她高兴坏了,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命运,她有后面二十年的记忆,她知道七七年会恢复高考,八十年代开始经济彻底复苏,商机遍地,闭眼都能赚钱。
她虽然有初中学历,但根本静不下心学习,想通过高考改变命运是不可能了,于是,苏二丫把目标定在经商上。
苏二丫重生的前一个月,折腾着做一些小点心到黑市上卖,想通过这个积累资金。
拜前世的婆婆和雷长信所赐,她的厨艺还算不错。
毕竟
任谁天天在饭桌上被人拍桌子瞪眼地挑剔做饭难吃,挑剔完又有人动手打骂,慢慢地厨艺也会有所精进。
家里没有糖,只有一些陈春花带去黑市卖的鸡蛋,面粉更是少得可怜,苏二丫不气馁,偷偷用全部的面粉和鸡蛋蒸了小半锅鸡蛋发糕,跑到黑市去卖。
与她预计的大卖特卖不同,她的鸡蛋发糕无人问津,零星几个饿着肚子的“倒爷”
问过价格,却都被它比馒头还要贵上三倍的价格吓跑。
最后只有一个不差钱的中年男人买了一块用来哄孩子。
小半锅鸡蛋发糕,她连着卖了两天,依旧乏人问津。
捂着因为糟蹋粮食而被陈春花甩了一巴掌的脸,苏二丫含泪放弃了到黑市卖吃的积累原始资本。
前世虽然在夫家过得不好,但至少能填饱肚子,苏二丫乍一回到连野菜糊糊都喝不饱的苏家,根本适应不了,加上前世干苦活脏活累怕了,这一世怀揣着发财梦的她理所当然地不上现有的一切,不是偷懒就是偷吃。
每当其他人责备她,她就会坦言“等我以后发财了,要天天大鱼大肉的吃,躺在床上什么也不干,光数钱玩”
面对别人疯子似的眼光,苏二丫撇撇嘴。
她那一副她们目光短浅、孤陋寡闻,而自己则高瞻远瞩地站在云端指点江山的模样,愣是气的陈春花牙痒痒,恨不得再一巴掌抽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