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嬷嬷叹道:“云琴叫她打发去了外院,莫说近了王爷的身,平日里怕是连瞧上一眼都不能了。”
魏氏嗤笑一声:“她也是老姑娘了,她便是熬得住,她老子娘怕也等不起了。”
徐嬷嬷眯着眼笑了起来:“那老货必要生出一些是非来。”
“她?”
魏氏冷笑一声:“不过是借着老王妃瞧不上贺兰氏才敢兴风作浪罢了。”
“您觉得老王妃可能压制得了贺兰侧妃?”
徐嬷嬷轻声问道。
魏氏勾了勾嘴角:“王爷可不是长于妇人之手的庸才,老王妃一味用母子之情施压早晚要将这母子之情耗尽。”
徐嬷嬷听明白了魏氏话中的意思,心头如压了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的她喘不过气来,目光中不免带出了忧心之色,她想着昨日庭知山房要了好几次水,可见贺兰侧妃是极得王爷宠幸,若叫她生下子嗣,对王妃而言实是构成了一个大威胁。
“那贺兰侧妃今日这事就这么算了?”
徐嬷嬷颇有不忿。
魏氏笑道:“咱们自是这么算了,何必因这点小事叫王爷生恼。”
“可太便宜她了。”
徐嬷嬷恨恨的说道。
魏氏掩唇一笑:“便宜她?嬷嬷且瞧着,老王妃必要接着这桩事敲打她,咱们只管冷眼旁观便是了。”
魏氏可不是什么大度的人,贺兰春使人撵了她叫来的人牙子,无疑是当众打了她的脸,她心中岂会不悦,她不过是知老王妃的性子,将现成的把柄送到她的手中,借由她来敲打贺兰春罢了。
徐嬷嬷脸上露出几分笑意,想起中午李氏的行径,又道:“您可要送些汤水去书房?老奴听说李侧妃今日便送了甜汤过去。”
她试探的询问道,总是盼着魏氏能夫妻和美,早日生下嫡子。
魏氏唇边的笑意一顿,略敛了些,过了一会才道:“王爷日理万机,无事何必去扰了他。”
徐嬷嬷一听却是皱起了眉头,语重心长的劝道:“您又何必做这贤惠人呢!
王爷自打回了府也不曾歇在您院过,您便是为了做脸也该将王爷拢回来才是。”
魏氏轻叹一声:“嬷嬷不必说了。”
徐嬷嬷却是不忍见魏氏年纪轻轻便过的这般寂寥,这样的日子哪里是年轻小媳妇过得下去的,徐嬷嬷却是不知,魏氏实是怕了那档子事,从未在鱼水之欢上得过一点的趣味。
“王妃,若不然咱们叫人从京里寻几个擅长吹拉弹唱的绝色来?”
徐嬷嬷想着寻几个颜色好的放在房里,总能有入得了王爷眼的,只要将王爷勾来,两人总能成了好事。
魏氏闻言秀眉一蹙,几近厌恶的说道:“我乃是正妻,焉能如李氏一般学那等下作手段,嬷嬷不必再提。”
说罢,魏氏拿了放在一旁的册子,对起了账来。
庭知山房内,周妈妈也与贺兰春说着今日这桩事,她面有愧色的道:“都是老奴无能,连这点事都办不好。”
贺兰春叫灵桂搬了一个绣墩来,叫周妈妈坐下后方道:“这事怎能怪妈妈,不过是小人作祟罢了,妈妈无需自责,若是存了心病反倒是叫她们得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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