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晰忍笑说道:“一会叫灵桂给你拿些药膏来揉揉。”
贺兰晰话刚说完,贺兰昀扔了一个药膏过去,口中道:“前面有一个小镇,一会在那歇歇脚。”
贺兰晰挑了下眉,朝贺兰春挤眉弄眼,逗得她娇笑不停,捂着肚子直嚷疼。
贺兰昀拧着长眉,斥道:“你又招惹她。”
贺兰晰无辜的望着贺兰昀,喊了冤:“哪里是我招惹她,二哥这般说可也太偏心了。”
有贺兰晰陪着贺兰春说说笑笑,她倒觉得时间过的甚快,不知不觉便到了镇里,戴裕调了马头,驭马来到马车旁,态度恭敬的道:“末将恭请锦侧妃暂进酒楼小歇。”
贺兰春秀美的眉轻轻蹙起,便是封号由“谨”
改为了“锦”
,依旧叫她心有不快,红唇一勾,她语音轻软的道:“有劳戴副将了。”
话音一落,马车的门便被推开,下来的是一个年约三十出头的妇人,面若银盘,唇角微翘,未语便露三分笑来,她站稳后便探了手去,扶了贺兰春从马车中下来,戴裕立在一旁,垂目敛容,未敢抬眼去瞧贺兰春一眼。
贺兰春美眸轻抬,唇畔含笑,轻声道:“戴副将日后唤我一声贺兰侧妃即可。”
戴裕怔了一下,虽不解贺兰春缘何这般说,却也未曾深想,只轻应了一声,之后比了一个请的姿势。
季卿驭下有道,麾下将士虽好奇贺兰春生的何种模样,自她下车后却一人敢抬眼私窥,皆是垂目敛容,待贺兰春进了酒楼方才抬起头来,虽只瞧得她婀娜的背影,凭此也可描绘出此女的美貌。
戴裕先一步派人进了镇中将酒楼包下,是以楼中并无酒客,唯有掌柜的和几个小二留在楼中等候差遣,只是他们这等粗人哪里能到贺兰春身前服侍,等她进了酒楼雅间,随她陪嫁到幽州的下人便各司其职,倒未曾叫贺兰春受了多少委屈。
徐妈妈确是倍感心疼,她从贺兰春出生便在她身边服侍,贺兰春吃的是她的孚乚汁,在她怀中入睡,十几年下来她说句托大的话,情分已如母女一般,瞧着她这些日子颠簸赶路,如何能舍得。
“娘子可要在这多歇两日?”
徐妈妈轻声问道,又指使着丫鬟拿了贺兰春常用的一套茶具。
贺兰春单手托腮,明眸盈着几分浅浅的笑意,与徐妈妈道:“妈妈莫要忙了,且坐下歇会。”
徐妈妈哪里闲的住,她接了拧了水的帕子给贺兰春擦着脸,又拿了香膏细细的涂抹在贺兰春娇美的脸上,越瞧心中越觉悲痛,她家娘子这般美貌,偏偏屈居侧妃之位,如此尚且不算,那中山王竟连迎亲都未曾露面,实是叫她为娘子委屈不已。
贺兰昀推了门进来,拿了贺兰春面前的茶水便喝了,之后道:“我与戴副将说了,这般赶路你身子怕是熬不住,吉时也不是就那一日,你若是熬坏了身子他家王爷可就没了侧妃。”
徐妈妈嗔道:“二郎君,瞧您这话说的。”
“二哥是好话不会好说。”
贺兰春笑盈盈的道,又给贺兰昀倒了盏茶。
贺兰昀眉头拧起一个川字,哼了一声,道:“暂且歇两日吧!
免得你脸色白的像鬼一样在吓到了中山王。”
他眉头始终皱着,见屋内都是贺兰春的心腹丫鬟,便直言道:“我与三郎会在幽州逗留半个月,到时你若是有什么事便叫人递了话出来。”
他打量了贺兰春几眼,哼笑道:“不过我瞧着你也受不了什么委屈。”
贺兰春伸手去掐他,撇了下红唇:“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妹妹,有做哥哥的这么说自家妹妹的吗?”
贺兰昀拿眼瞧她,端详了一会道:“我瞧着你更像与三郎是一母同胞。”
贺兰春翘起兰花指轻轻在脸上刮了刮,笑弯了一双眼睛:“二哥你羞不羞,这么大的人了还跟小时候一样喜欢吃醋。”
贺兰昀脸一黑:“我吃他的醋,呵!”
贺兰晰端着糕点进来,一双桃花眼微弯,只瞧着这双眼倒与贺兰春很是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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