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闽宁听到声音,迅速起身去抓顾卿晚,只可惜探出的手竟正能抓到她受伤的右腿。
他动作一顿,错过了时机,再望去,顾卿晚已掉下了画舫,直接砸落进了秦御的手臂间,被沉浮在水面上的秦御抱在了怀里。
顾卿晚砸进水中,有水的浮力在,又被秦御接住,倒是半点不疼,只是略受了些惊吓。
溅起的水花却将她身上的衣裳和头脸再度打湿,她因惊骇急速喘息着,却听秦御的声音在身边极近的距离内响起。
“多谢娄世子救了沈清,然则沈清是本王门下客卿,既然本王在此,
客卿,既然本王在此,他的安全,便不必再劳烦娄世子费心了。”
顾卿晚闻言缓缓回过神来,本能的仰头往画舫上瞧了一眼。
就见娄闽宁身姿孑然站在那里,俯视过来,背着光,神情有些模糊,然而一双眼睛却似沉寂的冰湖,冷冷的与秦御对视着。
顾卿晚觉得气氛有些一触即发的火爆,便连清凉的湖水都平息不了那种无形的火力一般,她略有些不安,这两个人要是在这里就打起来,还是因为她,她觉得自己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还不如今日溺死在流连湖来的干脆。
故此,她动了动腿,痛苦的哼唧了两声,道:“腿……我的腿……”
秦御闻声到底收回了盯在画舫上娄闽宁身上的视线,垂眸看向顾卿晚。
却见她面色微白,正拧着眉头,注视着她的右脚处,神情显得有些痛苦不堪。
秦御抬手便掀开了顾卿晚腿上的袍摆,眼见她的脚踝处缠着一圈圈的绷带,便冷哼了一声,道:“你不是能耐大的很吗?怎么还受伤了。”
他的口气凉飕飕的,引得顾卿晚一阵气怒,厉声道:“若非你非要带着我来这义亲王府,我也不会弄成这个样子!”
秦御凝眸望向顾卿晚,见她气的双颊微红,唇瓣微微嘟着,因恼怒,便忘了伪装,脸上有了女儿家的娇嗔之态,禁不住目光微微波动了一下,感受着画舫上娄闽宁如影随形的目光,他唇角勾起一抹邪恶的弧度来,俯下头来便压到了顾卿晚的近前,一只大掌罩着她的半边脸颊,埋头在她颈边儿,在她耳边咬牙切齿的道:“伤口他处理的?嗯?”
他的声音有些阴沉沉的,又几乎贴着耳廓发出,一股热气往耳蜗中流蹿,带起一阵阵说不出是悸动还是惊惧的战栗来。
顾卿晚挣扎了下,偏他的手掌控着她的脸颊,她躲无可躲,只得道:“秦御,你发什么疯!
你……啊!”
她话没说完,秦御竟然一口便咬住了她的耳朵,是真的咬!
他咬的用力,顾卿晚甚至能感受到他牙齿锋利的齿形,她疼的连声音都发不出了,有些无助的发生些颤音来,身子也微微抖动着。
秦御咬了那一下,倒松了开来,却改而用舌头裹着那小巧圆润的耳珠,似安抚似痴迷的舔弄着,亲吻着,吸允着。
顾卿晚敢肯定,她的耳朵肯定是流血了,他这样恣意品尝,便像是一只嗜血的小兽般,引得她身上一阵热一阵凉,难受的要命。
她简直要被这种感觉折磨的哭出来了,再顾不上什么,踢腾起双腿来。
她腿一动,秦御倒被迫抬起头来,腾出一只手来固住了顾卿晚乱踢的腿,接着他看都没再看娄闽宁一眼,便嚣张的携着她,往回游去。
练武者感官敏锐,秦御即便不去看,也能清楚感受到娄闽宁锐利的视线,如芒在背,但是秦御根本就不在乎。
可也因娄闽宁站在画舫上,即便眼神已要将他射穿,却没再有任何动作,他这般隐忍,却也让秦御心情变得极为糟糕。
因为娄闽宁越是能忍,便越是说明他心目中顾卿晚的地位有多重!
一个男人,一个有血性的男人,见到曾经属于自己的女人被另一个男人轻薄,都不可能忍受下来。
除非他或者已经不在乎了,或者就是个窝囊废。
很显然娄闽宁两种情况都不是,他之所以隐忍,完全是因为在他心中,顾卿晚的安危,顾卿晚的一切,都比他自身的感受来的重要。
这会子他若然出手和自己缠斗,只会让顾卿晚被架在火上烤,顾卿晚本就因周睿的事儿,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娄闽宁万不会在此刻再推上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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