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御慌不择路,涨红着脸从顾卿晚的厢房冲了出去,埋头便冲回了自己的寝房中。
脑子却依旧有些发空,脑海中闪现的还是方才盛怒失了理智后,不小心看到的那一幕。
两团盛雪莹白的肌肤,零星染了两点梅花印,女人和男人全然不同的优美流畅的挺翘曲线,柔软而神秘的腿窝,以及……
秦御只觉眼前一阵阵目眩之感,几步冲到了八仙桌前,抬手去倒水,手指竟紧张的有些微微发抖,茶水被倒洒了出来,索性直接对着壶嘴便灌了起来。
他咕咚咚的直灌了一壶凉茶,这才略舒缓了一些口干舌燥之感,浑身紧绷的肌肉也松缓了一些。
他禁不住拧着眉,往外走,到了书房中,站在离近顾卿晚厢房的那边墙壁下,竖耳倾听隔壁的动静。
本就只隔着一墙,他又耳力好,女子隐隐的哭声,断断续续传了过来。
秦御禁不住抬手拍了自己一下,来回走动了几步。
他方才真不是有意的,是真以为顾卿晚受了伤,心中焦急不已,才会那样鲁莽行事。
原本要看的是伤口,也以为看到的会是伤口,可谁知道最后瞧见的却是……
事情一下子背离了他的初衷,闹的他自己也觉得自己太是过分,像故意占人家姑娘便宜的混蛋一样。
其实他真不是啊!
耳边嘤嘤的哭声不停传过来,秦御想着方才顾卿晚赶他出来时,脸上羞愤恼恨的神情,顾不上那点翻涌的旖旎心思了,开始有些不安起来。
他迈步往门外去,一把打开房门,吩咐外头的侍卫道:“昨日在厢房伺候的那丫鬟呢
?死哪儿去了!
将她给爷找来!”
方才秦御从厢房出来,埋头便往屋里冲去,侍卫也没瞧清他的模样,此刻回话时不小心扫到秦御的面容,不觉惊声道:“爷,您的头流血了!”
秦御略怔了下,抬手摸了下额头,触手微痛,果然手上沾了些血迹,却是方才顾卿晚用瓷枕砸中的地方破了皮。
他方才心神絮乱,竟然都没发现受了伤。
见侍卫惊异愕然的盯过来,秦御沉喝一声,道:“不该关心的事儿,不用关心!”
侍卫不防秦御突然发火,骇的浑身一抖,旋即真想给自己两巴掌。
郡王受伤了难道自己会不知道吗?哪里用得着他大惊小怪的提醒。
方才郡王还好端端的,这去了西厢房一趟额头便多了道伤口,刚刚屋里分明有争执声和东西碎裂声响起,这伤口分明就是那个沈姑娘弄出来的。
郡王被一个女人弄伤了,这多丢人啊,他应该装作看不见啊,怎么能上赶着揭人伤口。
侍卫快被自己蠢哭了,再不敢多言,忙战战兢兢的道:“问琴是凌寒院的二等丫鬟,昨日临时被宋侍卫抽调过来伺候的,因为昨日沈姑娘没住在翰墨院,故此问琴便回去凌寒院了,今日还不曾过来,属下这便去唤她过来。”
昨日顾卿晚被秦御带回来,宋宁又寻了丫鬟过来伺候,因怕其他侍卫会冲撞了顾卿晚,故此便略透露了点沈清是姑娘的事儿,故此顾卿晚是个姑娘,这翰墨院的侍卫都是知道的。
不过他们并不清楚顾卿晚就是先前在军营中和秦御有过传闻的毁容丑女,故而便只称呼沈姑娘。
秦御闻言,打发了那侍卫赶紧去唤问琴过来。
他还未来得及回房,却见陈嬷嬷带着个婢女,缓缓的上了桥,往这边过来。
他便站定在了廊下,很快陈嬷嬷就到了近前,引着丫鬟行礼后,也瞧见了秦御额头上淌血的伤口,惊道:“二爷这额头是……”
秦御摆手,道:“方才下床时,有些心急,不小心撞在了床柱上,嬷嬷怎么又过来了?可是母妃有什么吩咐?”
秦御虽面皮白净,宛若冠玉,可却自小习武,实际是个皮糙肉厚的,便不小心撞个床柱,怎么也不可能就撞破皮,流出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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