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撇下齐允卓,三步做两步的走到海棠花下。
沉默片刻,只说出一句:“齐小姐,勿以有限身,常供无尽愁”
齐允棠后知后觉的抬起头,看清来人,她波澜不惊的起身行礼。
“臣女见过二殿下。”
厉景恒抬手虚扶,“幼时的你无忧无虑,如今竟也添得几许愁烦。”
他想问的是究竟是何人令她心忧至此,但还是不敢贸然开口。
“人总会长大,没有谁会一生无忧。”
齐允棠淡淡回话。
人心都是不足的,有了好的也只会想着更好的。
就像她,贵为相府嫡女,已是人人艳羡的存在。
可她还是不得所爱,心头平添无限遗憾。
齐允卓慢来一步,面带疑惑,“你们两个怎么回事,怎么说起话来一个比一个伤感。”
齐允棠回身看他,“兄长今日可是休沐?”
“嗯,殿下刚好有事才来寻我。”
齐允卓解释道。
“既如此,兄长招待好殿下,殿下,臣女先行告退。”
齐允棠微微俯身,而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去。
厉景恒看着那道柔弱却又透出些许坚毅的背影,心中感慨万千。
一同长大,她微微蹙眉,他便知晓她的不悦。
只是今时今日似有不同,她多愁伤感的模样分明是为情所困。
她属意之人究竟是谁?
一抹戾气悄然爬上厉景恒的眉梢,“事已毕,我也该离去了。”
“是,我送送殿下。”
齐允卓跟随在他的身后。
直至将厉景恒送上马车,他才满脸不解的折回玉棠院。
书房内。
齐允棠凝神提笔作画,一幅葬花图在她笔下栩栩如生。
“妹妹,你今日怎么了?”
齐允卓靠在桌边,冷不丁的问。
齐允棠一知半解地抬起眼眸,嗓音细软,“兄长这是何意?”
“我们与殿下一同长大,情份非比寻常,为何我觉得棠儿你对他似乎疏离了许多。”
“年少尚可无知任性,长大后自该克己守礼。”
齐允卓抬手摸了摸下巴,“可我怎么觉得殿下似乎不喜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