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便过了半个月。
七星摘又发行了两期,反响一次比一次好,甚至在沿途的客栈中,邵亭都能听到说书先生在绘声绘色地讲述连载的故事。
“玉立”
这个笔名也在短短一月中大红起来,或许不至于家喻户晓,可至少七星摘的忠实读者都是十分期待接下去的连载的。
萧战秋曾经问过邵亭的笔名来历。
邵亭的回答很简单:“因为亭亭玉立呀。”
他叫亭亭,笔名自然叫玉立。
萧战秋对此的反应是:“……”
距离淮南还有不到两日的马程,萧战秋胯下骑着棕黑色的骏马,信步在宽阔的古道上,低头看了眼怀中熟睡之人。
天气是愈发的凉了。
邵亭裹着披风,靠在萧战秋身前呼呼大睡,却仍是时不时怕冷地朝他怀里缩一缩。
萧战秋心底莫名发软,运气内力,伸手将人往怀里紧了紧。
然而这份柔情并没能持续多久,在看到前方不远处斜靠在大树下的身影后,萧战秋的神情立刻冷了下来,抬手勒住了缰绳。
那人似乎是一早就在那里,专程等候萧战秋的。
邵亭睡得并不深,恍惚间感觉到马匹停下,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自然也看到了树下的青衣男人。
但邵亭并没将他放在心上,仰头问萧战秋道:“不继续走了吗?”
“恐怕是走不了了呢。”
一个陌生的男声响起,语气中带着近乎邪气的笑意。
邵亭皱了皱眉,揉着眼睛看向正在一步步往他们走来的青衣人,呆呆道:“你是什么人?”
青衣人道:“怎么,教主没有提起过我的名字吗?”
被点名的萧战秋只是冷冷地瞪着他。
“真是薄情哪,”
青衣人阴阳怪气道,“我们好歹师兄弟一场,再进一步说,我们也算是堂兄弟吧,战秋,你居然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了。”
邵亭闻言,惊讶地看向萧战秋:“他是前任教主的儿子?”
青衣人笑嘻嘻道:“小弟弟真聪明,可惜我那教主爹,真搞不懂他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居然把教主之位传给了侄子,他把我这个亲生儿子放在哪个位置?活该他死的早。”
邵亭登时无语。
就凭你这咒爹的念头,是他他也不会把教主之位传给你的。
萧战秋这时终于开口了:“叔父不将教主之位传给你是因为你本事最差。”
萧教主一开口,青衣人原本嬉皮笑脸的模样顿时荡然无存,表情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有些狰狞:“可我爹没有让你将我逐出魔教!”
萧战秋面不改色道:“我只答应了叔父不杀你,你每天在我面前碍眼,我不保证自己能一直忍住,只好把你赶走了。”
邵亭:“……”
再一次见识到,什么叫做魔教没有正常人了。
前有咒自己爹死得好的亲儿子,后有每天都想弄死堂哥的教主,邵亭深沉而无奈地叹了口气。
但并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叹气。
青衣人冷哼道:“如今的我可不是当初的那个我了……”
邵亭道:“对啊,老了好几岁呢。”
青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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