粱美凤不满,丢她白眼,“你又讥刺我.”
出院后,粱美凤仍旧不许她上学,每日在家修养,加上日日有好吃的补身体,贺喜小脸不觉间又圆了一圈.
白日里,粱美凤去鱼铺,贺喜就待在家中诵经,试着调运灵力,发现已经恢复到先前状态.
贺喜又把那卷仕女图拿出来,平铺在书桌上放任她们嬉戏.
她还有件事要做,收拾郝国强,她敢笃定,郝国强伤成这样,势必要动歪心思摆阵法借运.
所谓借运,借的也不止是运气,一起借走的还有健康人的生气,郝国强十有八.九会逆天改命为自己增加阳寿.
既然想摆阵借运,人多密集的地方自然最好,如果再有气有水加速阵法的运行,借运事会半功倍.
有气又有水,贺喜头一个想到的是维港公园.
所幸她没猜错,维港公园确实被人布下九宫八卦借运阵,因为白日人多,所以遮掩了冲天煞气.
贺喜凝神看,见所有人的生气全部都往一个方向飘去,顺藤摸瓜,贺喜继续往海港方向走,很快在不起眼的角落看到鬼画符,藏的太隐蔽,寻常人很难发现异常.
四下观望,不远处有保洁阿叔经过.
贺喜跑过去,脸上扬起甜笑,“阿叔,我是女中学生,老师安排我来维港公园义务做值日.”
又胡乱一指,“地上脏了,我帮阿叔拖地.”
阿叔不疑有他,乐呵呵把拖布给贺喜,犹记得夸奖,“真乖.”
贺喜又甜甜笑,扛拖布跑远.
“此间土地,神明最灵,妖魔鬼怪,速速现形.”
贺喜口中念念有声,手中拖布一点点将鬼画符擦去,越擦阻力越大.
贺喜不管,用力继续擦拭.
“才四月,天怎么说变就变.”
有行人不免嘀咕,方才还晴空万里,眼下竟乌云翻滚,连维港海水击打海岸的声音也变得更响.
“快走啦,要下雨!”
还剩最后一点,贺喜稳住心神,稍缓口气,继续拖.
床钟铃响,护士姑娘慌乱喊道,“病人又吐血!”
郝国强瘫在床上,奄奄一息,竟生出即将死亡的恐惧感,他极为恐慌,嘶声力竭喊他徒弟,“阿标,阿标,你过来!”
“师父,有什么要我去做?”
“去趟内陆,请陈大峰过来,就讲是贺天罡契女来寻仇.”
他勉强把话讲完,又吐出大口鲜血,头一歪,生死未知.
直到墙角地面拖得干干净净,贺喜才把拖布还给阿叔,豆大雨点洒下,贺喜抱头慌忙找地方躲雨.
接连几天,她日日出门,专挑人口集中的地方去,九龙图书馆,浸会大学,还有位于中环的各大商铺,察觉有异常的,顺手就破他阵法,反正她有足够灵力陪他耗.
只是郝大师要可怜些,躺在医院养伤,几乎日日吐血,吊着的一口气始终难咽.
这日,门钟叮咚响,有警署差人找上门,一男一女,贺喜并不认得.
贺喜没把门打开,隔一道雕花防盗门,她声音怯怯,“阿sir,madam,来找我阿妈?”
“找贺喜.”
男警员出示证件.
贺喜眼厉,只一眼,已看清他证件,港岛警署刑事情报科一组.
“我就是.”
贺喜打开防盗门.
两人对视一眼,诧异之色不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