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自个儿。”
“滚出去心疼吧。”
苗小柔跟白睢的关系就这么凉了下去,平素少有来往,有话皆让下人传达。
一个请了绣房的师父来,跟着潜心学刺绣,一个则动不动叫上小太监,整天玩儿蹴鞠。
元宵那日一起吃了元宵,还跟以前一样。
只是眨眼三月的万寿节,他们却没一起过。
白睢是寿星,又是大黎建国之后的第一个万寿节,光是接受朝拜就耗了一天,及至晚宴也没能得空和她一起吃碗长寿面。
还记得上一个生辰,长寿面是双凤给做的。
今天却是……一个人,一碗面,加了很多肉,放了很多料,但一点都不好吃。
饿着肚子早早睡下,却不想那晚白睢又喝醉了酒,闹得毛崇之没办法,只好大晚上又来请她老人家出山。
没办法,只好从被窝里出来,穿上衣服去伺候。
白睢抱着她就不撒手,见她来了也就不闹了,却只是抱着,一句话都不说。
可没一会儿又埋在她脖子里哭了,鼻涕眼泪糊了她一脖子,永远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苗小柔又饿又累,眼皮子一个劲儿往下耷拉,想趁他睡着了抽身离开,结果人没走成倒把这讨债鬼弄醒了,醉醺醺地反把她抱得更紧。
“我想出恭啊……”
白睢听不见,打呼呢。
次日终于将他盼醒,苗小柔都要喜极而泣了。
这世上没有比她更惨的人了,这过的是什么狗屁生辰啊,尽折磨人了。
“醒了?”
“嗯……”
“撒手。”
好不容易才盼来跟大彪的相处时间,白睢才不放呢,晃了晃发胀的脑袋,小心翼翼地问出盘旋在心里好久的问题:“虽然很不要脸,但是爷忍不住了……忘了那件事好不好,我们合好吧。
就当……没有发生过?”
他一个轻薄了别人的,叫被轻薄的忘了这件事,可能……大概……已经被逼得没有办法了,猪脑子堵死了吧。
苗小柔脸色难看,仍想少与他来往来着,转念一想到这白痴昨晚哭得有多天崩地裂,那心就管不住,立即软成了豆腐:“好好好,你放手!”
“爷不放!”
“放开!”
“你还是生气,我不!”
她体内有一把盘古大斧正在狂劈,不知何时就要劈漏了闸,只得缓了语气:“好,行,你让我先走,我有急事,回头我再来找你一起用膳。”
“什么急事?”
白睢严阵以待,忙挪下床塞上鞋子,拽着她的那只手却没有松开的意思,“我去帮你。”
“……我去出恭。”
帮她,帮她脱裤子,还是把尿?!
少年表情震碎,瞬间撒了手:“恕爷爷不奉陪!”
毛崇之站在门口,眼底由于熬夜泛起的青黑,因浓浓的笑意而闪亮着光泽——真好,不用再看陛下要死不活抄静心咒了。
这一次的合好,那是真的合好。
谁让苗小柔心比豆腐软,白三岁耍赖不要脸,彼此都将那一页揭了过去,再也不提。
春去秋来,时光过得飞快,眨眼他们的十九岁便过了一半。
白睢又长了个子,如今已有九尺之高,身形昂藏,脸庞五官越发硬朗,与生俱来的那份儿英武想藏也藏不住。
苗小柔则略冒了些个子罢了,与他站在一起,脑瓜顶连他的咯吱窝都够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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