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衿这一觉睡得挺久。
久到宾客散尽,日暮西沉,她才将将睁开眼睛。
一直守在榻边的逢春原本正百无聊赖的绣帕子,听见帐中的动静,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活计欣喜道:“姑娘,您醒了!”
她吩咐人去将太医开的药煎下去,关心问道:“可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的?”
倒是没什么额外的地方疼痛或是别的感觉,就是虚弱感比昏睡之前更甚,精气神就像是被一下子抽干了似的,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宁衿开口,嗓音微微有些沙哑,很无力,听起来怪可怜:“累。”
这一个字儿让正从外头往进走的另外仨人也一下子不忍再问别的问题,乔贵妃心疼的摸了摸宁衿的脸:“你今日受苦了。”
聪明如乔贵妃,自然也能通过各种细枝末节推测出事情大致的前因后果,宁衿消失的那段时间没有人知道在哪儿,但毫无疑问,她那时候一个人,又中了药,定是很难过的。
榻上的姑娘乖巧的蹭了蹭她的手心,轻轻摇头。
周韵儿看得难过极了:“若是今日你出了事儿,我一定亲手弄死宁清寻!”
宁衿无奈:“放心吧,我没事儿。”
在那种情况下,就算周韵儿的衣裳没有弄脏,那也会有别的“意外”
让她们两人分开,让宁衿孤身一人。
那三人合谋算计好的事情,哪有那么容易躲过。
她们都默契的没有再问,药煎好了,乔贵妃看着正被逢春服侍着喝药的宁衿,道:“如今你身子虚弱,不若再留一夜,等到修养好了再走?”
宁衿却摇了摇头,缓慢道:“今日‘我’是无事的,下午就该同侯府的人一块出宫了,再留一晚于理不合,且容易被人察出异样。”
乔贵妃一想也是,立刻吩咐人去自己的私库拿了几样补身子的人参灵芝什么的要她一块儿带回去。
宁衿推拒:“只是寻常小问题,回去修养一阵便好了,姨母不要破费了。”
这参王可是一片就能续命的东西,拿来给她补个亏空也太大材小用了,宁衿都替乔贵妃心疼。
“往后莫要再同我说什么破不破费的了。”
乔贵妃佯怒,凶不了几秒又忍不住叮嘱:“今日之事不会有人再说再问,若是还有什么麻烦,只管来找姨母。”
意思就是,只要她不说,那消失的那段时间也不会有人再追问。
宁衿不动声色松了口气:“姨母费心了。”
“我已经叫人把你的生辰礼都装了起来,你回去了没事儿拆着玩。”
乔贵妃道:“长公主今日没能亲自来,好像是因为汝南郡王突然出了什么事儿,不过她和陛下的礼都送到了。”
在自家人面前,乔贵妃不那么讲究,有什么话想说便直接说了:“陛下送来的礼单我看了,还不错,你都能用上。”
狗皇帝大概是知道自己干的事儿不厚道,坏了人家的好亲事,特意送来一堆礼物,算作补偿。
宁衿对于自己的生辰礼不是很感兴趣,反倒是注意到了乔贵妃的话。
谢景策出了什么事?
他不久前不是还同自己待在一起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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