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阳光如约的洒进来,扑在白色的床单上,晕染出一片金子般的色彩。
床上的人似乎被阳光刺激到了眼睛,他从被子里伸出手胡乱的抓着,最后抓住一个被子的一角,一把拉过来盖在脑袋上,然后继续酣睡。
然而今天似乎真的不是睡觉的日子,没过多久他放在床畔上的手机又开始叫起来了。
平时听起来非常不错的《啦啦啦》这会儿显得特别刺耳。
怪不得有人说过,想要毁掉一首歌,那就将它设为你的起床铃声吧。
“喂,你好,请问找谁?”
“找你,我是爸爸,”
声音既没有听到儿子说话的喜悦,也没有因为儿子迟迟不接电话的气恼,依旧如故的平平淡淡。
但是就是如此平平淡淡的声音,让李熙成瞬间睡意全无,他跪坐起来恭恭敬敬的鞠躬,“爸爸,早上好。”
“打扰你休息了……”
“没有,爸爸,现在已经到了应该起床的时间。”
“我不在家,妈妈对你管的太宽松了,”
李胜浩并不是在感慨,他只是很确认的称述,就像是法官大人一样在做最终的宣判。
“是我的错,爸爸,真是对不起,”
熙成活了这么多年,最大的收获便是知道什么时候应该认错。
“这个不提,我找你是因为有事,”
李胜浩顿了好久,久到换做一般人都会以为他挂断电话了,他才缓缓的念出一大段数字,然后总结道:“从上个月下旬开始到目前为止,你一共产生了两百四十七万的账单,其中十八万发生在昨晚。”
“是的,爸爸,”
李熙成非常了解他的爸爸,他爸爸要么不说,要么就搜集到准确的证据然后摊开说。
既然他能报出这些数字,就说明他确确实实是已经通过特别途径确认了。
“我没有经过妈妈,因为我觉得你已经长大了,”
李胜浩很满意的继续说道:“我不需要知道你是怎么花掉这些钱的,只是打算告诉你,你的账单以后不会寄到我手里了。”
“可是……”
为什么会这样,李熙成瞬间便慌乱了,就像是被突然抛弃了一样。
“熙成,”
李胜浩打断儿子的抗议,“你爷爷十六岁的时候,离开家去作坊里做学徒,一边学技术一边养活自己;我十六岁的时候,要自己赚钱交学费养活自己,还要存钱带你妈妈去看电影……”
“可是爸爸,我可以赚钱,但是请不要……”
请不要这么绝情,就好像突然恩断义绝了一样。
“你爷爷是个商人,但他从来没有干涉过我做政客,我是个政客,也不会干涉你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前提就是你必须自立,能够对自己负责,”
李胜浩不可察觉的叹了口气,依旧冰冷冷的说道:“这是一道选择题,是我们的家规。”
“爸爸,如果……”
“如果你选择继续庇护在父母的膝下,就必须无怨无悔的接受我来安排你的学业,等你大学毕业了我会为你安排女朋友、妻子,然后在我的带领下踏入商界或者政治圈。”
李熙成抓抓头发,“爸爸,请允许我考虑一段时间吧。”
“我等你的消息,在确认之前,你的账单我会帮你还清,”
李胜浩平静的说再见,然后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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