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黄大舅的路程意外顺利,姜晓穗冲黄大舅问了好,紧接着便问:“亲家舅舅,大毛呢?我哥怕他调皮不好管,特意让我跟着他。”
黄大舅是个典型的庄稼汉,身材魁梧却微微驼背,听见这话满不在乎地说:“你俩这是干啥呀?我是他亲舅舅,难道还能看不好他?”
“舅舅误会了,主要是孩子大了,顽皮,怕他不听话。
我看今晚咱们三个大人一块儿走得了。”
黄大舅虽然满心不以为然,但到底不好为难孩子亲叔叔和亲姑姑,有点不高兴地往后张望。
“在那儿呢,大毛!
大……咦,大毛呢?别急啊,你们俩别急,指定在呢。”
姜晓穗一瞬间头皮发麻,被原剧情缠身的感觉再次出现,仿佛重新回到民兵闯入溪水大队那天早上。
宿命感,该死的宿命感。
黄大舅找了半天,终于意识到不对劲:“这孩子到底跑哪儿去了?真不听话,跑了也不说一声。
不过你们不用急,我儿子大根也在呢,他都十岁了,有他在丢不了。”
姜晓穗已然笑不出来,甚至连最后的礼貌都不想顾全。
她忽略黄大舅,对姜晓湖说道:“快去找人,找到了回大会堂。
记住,每半个小时回去一次。”
姜晓湖连忙点点头,往四周寻出去。
“哎,你俩啥意思啊?孩子跑出去玩多正常,多大点事值得这样?”
黄大舅不高兴,“公社多大点地方,指定丢不了。”
姜晓穗深吸一口气,冷静道:“大舅,你也去找找吧。
大毛毕竟才五岁,你也不想我哥知道这件事吧?”
黄大舅这才有点害怕,嘴里嚷嚷着:“行吧,行吧,我去找行了吧?”
姜晓穗找了一段路,看见路边站着公安,连忙上前询问:“同志,你有看到一个四五岁的男娃吗?这么高,眼睛很大,穿着件蓝色棉袄,身上一个补丁都没有。”
今晚来的孩子数也数不清,要是没有最后一句话,公安同志真要头大了。
幸好这年头衣服不打补丁的孩子少见,算是一个十分明显的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