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寻笙问:“其他人呢?”
辉子答:“海哥有事晚点来,小野去换钱了。”
许寻笙:“换钱?”
辉子说:“喏,要给你租金嘛,一堆零票子,他说换成整钱给你。”
许寻笙:“哦。”
张天遥走出几步,却又回头,望着她笑了:“你睡得迷迷糊糊的样子还挺可爱的嘛。”
许寻笙没搭腔,辉子和赵潭似笑非笑,赵潭推了张天遥一把,三个人下楼。
张天遥的话令许寻笙的脸有点燥,去镜子前仔细梳了个头。
刚扎好最后一圈皮绳,听到身后有响动。
回头望去,岑野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倚着墙,目光平平淡淡地看着她,人却不动。
许寻笙走回桌前,语气也平淡:“来了。”
他走过来,手里还拿着瓶喝了一半的汽水,从兜里很随意地抽出十几张百元钞,丢在桌上:“去买汽水,到晚了。
这是这个月四次训练的钱。”
许寻笙把钱收起来,忽然想起辉子刚才说的话,岑野特意去换成整钱给她。
也想起前几天他在江边广场卖力地搬起一堆塑料椅子的身影。
昨晚吃宵夜,好像是他最后主动去结的帐,花了三四百块。
这家伙,现在身上没有大额票子了?
他已拎着汽水,大摇大摆地下楼。
许寻笙今天有本音乐理论书,刚看了一半,下午打算拾起继续。
通往地下乐室的门,她也没有特意关上,权当背景音乐了。
那人嗓音动听,听着听着反而能令她更为放松和专注。
刚翻了几页,冷不丁就走了神,听他唱到高潮。
这曲子她昨天听过,微微一怔。
这一走神,就愣愣地听他把一整首唱完了。
许寻笙想了想,明白过来,陡然失笑。
而连他的同伴们都还没有察觉那细微的差别。
她神差鬼使般打开柜子抽屉,里头放着原本给学琴的孩子们准备的零食。
然而又听他唱起了第二首、第三首……时,其他男孩终于也察觉出不对了,张天遥的吼声传来:“小野你今天唱得怎么没什么劲儿,是不是昨天熬夜了?”
赵潭说:“没有,昨天回去他睡得跟死猪一样。”
“那唱得要死不活的,激情呢?”
张天遥骂道,“没吃饭啊你!”
岑野回骂道:“你丫才要死不活,老子身为歌神小张学友,也有高潮低潮,是你们的演奏他吗的没戳中老子爽点!”
男孩们笑骂声一片。
许寻笙微微无奈。
又听岑野唱了一曲,这一次比之前的几首强多了。
许寻笙其实不太明白二十出头的男孩,饿着肚子是不是就唱不好歌?以前和徐执在一起时,他家境优越,整天玩音乐也从来没饿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