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复一日,淑妃与宸妃交恶已深,那虚伪的姐妹情谊早已付诸东流。
自宸妃离世后,每每到了宸妃忌日,淑妃便会带着刘岳,在宸妃居住过的宫中走上一走,都说鹿死谁手还是未知数,如今看来,胜利的当属她淑妃一人。
久而久之,刘岳已是记不清母妃的样子,而抚养他的淑妃,却从未视他如亲子,冷眼相向十有八—九,而那刘乾,虽为他的哥哥,却又何尝待他亲厚过,不过将他看做身后的奴仆罢了。
宸妃娘家地位不高,自是给不了刘岳庇护,只好眼睁睁看着外孙在淑妃的手里捏扁揉圆,唯独能做的便是日夜祈祷刘岳平安喜乐,凭借自个儿在这宫中活下去。
一转眼几年过去了,刘岳如今十岁,却又比刘乾小了五个月。
这十年中,刘岳经历了太多坎坷,吃不饱穿不暖自是有的,皇帝的不闻不问他也不放于心上,反而日夜勤于读书习武,既不做那展露头角之事,也不会显得太过平庸。
慢慢地,皇上注意到了这个没有母妃的儿子,心中便起了怜爱之意。
皇帝从李太傅口中得知三皇子对弈甚好,便时不时的要刘岳过来对上一盘。
对弈讲究的是布局,又可从中看出许多道理,皇帝自是借着这个机会考验着刘岳。
刘岳对答如流,却也知得进退,切不能说了让皇帝起疑的话。
每次对弈过后,皇帝必是龙颜大悦,父慈子孝的话更是在宫中广为流传。
刘岳虽得了皇帝的看中,却又不比其他皇子,不过这在淑妃看来已是喜事一桩,她定要好好筹谋,为了日后做打算。
将刘岳看在眼里的不止淑妃一人,皇后见刘岳日渐得了皇上的看中,便起来拉拢刘岳的心思,若刘岳肯为己所用,待他封王之日,对刘显可是大有帮助。
宫中向来是权衡算计之地,刘岳自是习惯了,今日难得出宫散散心,一时间倒也显得轻松了许多。
距凉亭还有几步之遥时,魏璟元急忙起身迎了上去,颔首道:“璟元拜见二殿下,三殿下,不知两位殿下这个时辰前来,未能出门迎接,还请两位殿下莫要责怪。”
刘乾背着手,笑着道:“你都说了莫要责怪,你让我和三弟又如何怪罪你啊。”
说罢,刘乾先一步进了凉亭,刘岳紧随其后,当他从魏璟元身边经过时,竟是停了脚步,侧头看了眼魏璟元。
魏璟元进了凉亭,便对一旁元宝说:“去把母亲准备的糕点拿来。”
待元宝离开后,魏璟元依旧站着,刘乾笑着看了一眼,说道:“坐吧。”
“谢过二殿下。”
魏璟元坐下后,刘乾又道:“你我本是表兄弟,无需多礼,今日我和三弟得空去了趟李太傅府中,顺道过来看看你。”
刘乾认真仔细的打量着魏璟元:“前些日子落进了荷花池,你的身子可好些了?”
魏璟元淡淡道:“多谢二殿下挂怀,璟元已无大碍。”
“那就好。”
刘乾打趣道:“你若平日里练些拳脚功夫,又何以这般弱不禁风,也省的让姨母为你担惊受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