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平阳侯府后宅由两位娘子暂管,突然前所未有,热闹了起来。
不知是不是因为刚换身时李闻昭一道命令害死丫鬟芝兰,他这回凡事都较劲认真,谨小慎微。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下人们本来还有些忐忑,怕相府来的千金有什么雷霆手腕,强硬招数。
却没想到雷厉风行的居然是大娘子。
厨房管事婆子偷油水被人告发,他查明清楚后丝毫不顾及多年主仆情分,直接将人撵出了侯府,还有晚上偷偷聚众喝酒,玩忽职守的小厮也都在被揪住之后当场发落,一时间侯府下人噤若寒蝉,不敢造次,手脚都麻利了不少。
“这都是表象。”
容枝荔不屑。
“奴婢也这样觉得,不少下人都在背地里骂兰亭苑那个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天天臭着一张脸,跟别人都欠他几吊钱似的,话可难听呢。”
“哼,锱铢必较,苛责小气,我倒要侯爷看看,谁才是真正适合管家之人。”
翌日天气晴好,容枝荔说这些日子下人们勤勤恳恳,辛苦劳累,特地去买了料子,准备给每人都重新裁制春裳,还额外采购上百只叫花鸡,给大家开荤加餐。
“要不怎么说是容姑娘是远近闻名的仁善之人呢!”
“就是就是,又大方又体恤,她如果做当家主母多好啊,总比那院子里头冷脸夜叉好。”
李闻昭不是故意当冷脸夜叉的。
他是真的怒。
这几日看账,惊觉侯府亏空已久,原来桑眠不知不觉已填了近十万两到侯府窟窿里。
说句侯府如今靠她养着也不为过。
就这样,母亲和小妹居然没有半分感恩之心,反而处处为难刻薄她……
他合上账本,脸上不由得冒出羞愧神色,暗暗决定要整顿奴仆,开源节流,必不能让平阳侯府没落在自己手里。
可事情并没有这般简单,刁奴不服管教,甚至抱团抵制他下放的规矩,更有过分者当面顶撞,久而久之李闻昭就被愁的笑不出来。
柳风斋里仅有的婆子也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