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婶婶抬眼便看到了苏宓的馋样,眼巴巴的瞅着,还在抿着樱桃小嘴,想吃才好呢,她这小身板呀,就该使劲的吃!
笑道:“你若想吃,那就做面疙瘩好了,反正也好久没吃过了!”
苏宓眨了眨眼,“那婶婶原本想做什么?”
“葱油饼。”
代婶婶道:“许久没做,手有些生了,得做上几次,免得贵客吃了说我口感不好都敢拿出来卖了。”
苏宓:“婶婶要去摆小摊么?”
代婶婶疑惑的看了苏宓一眼,见她真是不解的模样,好笑道:“你这丫头忘性也是大,你忘了,我们村每年春初就会去对面花海边摆摊的,那可是一项大收入呢,不能错过的!”
春初,花海,摆摊?
这三个词组成了苏宓永远都不想回忆起的噩梦。
“那花海也是真漂亮,不过刚开春你也别去,等春末了,天暖了,花海还在,你倒是可以多去看看!”
代婶婶一边揉面团一边随意说着话,结果却没得道苏宓的回应,抬眼一看,空无一人,人呢?
……
苏宓逃回了小楼,缩在了床上,尽管日头照着还是觉得浑身发冷,又将被褥也裹在了身上。
春初,花海,摆摊。
每年早春,寒冬刚去春风刚拂大地时,便是春河村最热闹最忙碌的时候,自不是农忙,而是全村人都去河对面沿路摆好茶水吃食坐等食客。
只因春河村对面有一处广袤的平原,每年早春之际,春花漫山遍野,姹紫嫣红一处花海,暮春时更是蝶舞萤飞,叫人流连不已。
被寒冬拘了数月的人们,春寒还在就已忍不住游春。
这事在春河村可是大事,农家吃食贵人们自然是不在意的,但随从奴仆都会随意买些,大方的也有,随意留些银子就抵农家一个月的忙活咧!
而苏宓,就是那次随着婶婶出摊,就遇到了裴泽。
春河村地归云川,而云川毗邻京城,是极广极富的省,而裴家,就是云川第一世族,绵延数百年,祖上曾官拜一品。
而裴泽,身为裴家长房嫡孙,自幼熟读四书精五艺,启蒙便是太学学正所授。
正是云川第一贵公子,裴泽。
当年以十二岁之龄便考取秀才头名,若非当时裴老太爷去世他守孝三年,现今早已是进士了。
而如今,已十五岁的裴泽更是霁月清风人人都盼的如意郎君。
云川想嫁他的人海的去了,为何还没定亲呢?
裴老太太笑说好男儿应先建业再成家。
苏宓摇头,哪里是如此?就是瞧不上云川的姑娘罢了,裴泽的心大着呢!
他等着明年春闱一举夺魁震惊世人呢。
那次,只和裴泽对视了一眼,然后他就带走了自己。
那时候自己懵懵懂懂,父母去世的伤还未愈,又想着自己一个人孤苦伶仃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当裴泽问自己的时候,只犹豫了一刻,便点了头。
他皮相生的太好了,皎皎明月都不能与他争辉。
他的容貌太好,他的语气太温和,自己便迷了眼。
可是裴泽温和的表象下,藏着一个极为残忍的心。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将自己带了回去,还特特在裴老妇人面前说自己身世可怜,一定要看顾着,然后转手就把自己丢给了下人,裴家的奴婢婆子们最是善妒不讲理的,说自己是狐媚子转世,说自己生了大心。
可每每自己在欺负得快要绝望的时候,裴泽就悲天悯人的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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