裟的僧人在自由组队,或击掌或高声交谈,大都两人一组,情绪高昂,偶尔有些人还会手脚并用,动作神态看着略为夸张。
而在其中一棵大树的树根处,董绪席地而坐,看着旁边的僧人侃侃而谈,神情平和身心放松,身上之前的那些戾气都像是被涤荡赶走了似的。
这样放松自在的董绪,仿佛是换了个人似的,林简还是第一次见着。
“他们在干嘛?”
这些僧人口中念念有词,林简完全听不懂。
如果可以的话,她还是希望自己能够听懂一言半语,至少董绪看起来能听得进这些。
“他们在辩经,这是藏传佛教喇。
嘛研读显。
宗的必经渠道。
在法。
会上,应考的僧人要和多位长老同时辩论,才能考取他们这行的最高学位。”
“喇嘛居然也有考试的啊?还有学位?而且还是通过辩论的方式?”
林简头一回听说这些常识,脸上错愕不已。
“当然,难不成你以为随便穿件袈。
裟在身上就可以当喇嘛?”
“哦。”
林简受教点点头。
两人这会站在出口处过来的边上,正好在董绪侧后方,他轻易发现不了两人的存在。
董绪看着是不急着离开这里,背靠树干坐在那里,无比认真地聆听着旁边两个年轻僧人的辩法,老僧入定似的闲适自在,目光祥和。
他在这边这么多年,是已经能够听得懂藏语的了。
“不管是禅经还是佛法释义大都是相通的,无非是从各种角度劝人从善放下执念,他既然辩法都能听得进去,待会等辩法一结束,我们立马找他,正好趁热打铁,这次算是走运了,应该有机会说动他,到时候从他口中想办法问出他同伙的行踪和壁画下落。”
陈淮看着树荫下静心听法的董绪有条不紊的分析起来。
“嗯,但愿如此。”
林简认可他的看法,点点头,原本一直提着的心总算是安定一些了。
因为担心待会辩法结束散场时一乱又找不到董绪了,两人后退回到院子侧边的土墙边上静等。
渐近正午,太阳高照,,她抬头看看刺眼的太阳光,耳边是那些一丁点都听不懂的藏语辩法,这场辩法看着一时半会应该结束不了。
她无意识地微蹙了下眉梢,那些辩法在耳边循环缭绕犹如魔音,而她一点都听不懂自然是觉得格外无聊,等待的时间便觉得有些难熬。
不单如此,林简脸上晒伤处的灼痛感也越来越明显,她刚准备抬手轻挠下,身侧的陈淮忽然俯身过来,她面前原本刺眼的日光顿时被挡了大半。
“怎么了?”
不远处的院子里有百来个僧人在全神贯注辩法修行,林简莫名有些心慌。
“干等无聊,不如做点有意义的事情。”
陈淮伸手把她围在脑袋脸面上的丝巾一扯,原本遮着她大半脸面的丝巾下滑,她的两颊果然被晒得发红,不过胜在莹白如玉的皮肤底子好,晒伤后的痕迹也只是看着有些不合时宜的潮。
红,反倒增加了几分盎然生意,撩人无声,只是她自己不自知而已。
陈淮话音刚落,脑袋微侧就已经吻了下来。
穿堂的风声从耳边掠过,被他扯落到她肩侧的丝巾被吹起大半,拂过他和她的颈窝间,令人心神晃漾。
他一只手捧在她的脸侧,还有一只手轻托在她的后脑勺上,撬开她的贝齿攻城略地起来。
从凌晨时看到她在荒地上留下的那四个字的时候,他就想亲她了,甚至想在车上就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