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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当杨继沉踏进院子,敲江珃家门的时候,遭到了闭门羹。
他和江珃的事情,原本两个人没打算那么快告知江眉的,江珃也曾把她的忧虑告诉他,说是江眉特讨厌玩赛车的。
就算没这个原因,杨继沉也没打算把他们的恋情坦白,江珃还小,才刚刚毕业,他怕丈母娘以为他是不正经的人,诱拐她女儿,那么这事就难了,倒不如等一些时间,等江珃读两年书,等他在副业上搞出点名堂,风风光光,堂堂正正的上门提亲。
如今看来,他既成了丈母娘讨厌的赛车手,又成了不务正业的人,还是个招来祸事的二流子。
杨继沉心里想着江珃,眉头皱成川字,站在门口烦躁的点了支烟。
他没来得及好好问问她,不知道她身上有没有其他的伤,不知道江眉有没有带她去医院看过,也不知道江珃的心理状况怎么样。
这事搁电视剧里实在看的太多,可搁现实里实在让人心惊。
他反复想着江珃的感受,那种恐惧应该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她那时的孤立无援,惶恐不安,绝望无助,就像在悬崖边抓住了根野草,摇摇欲坠。
也许就像十八岁的他。
在桥底下盖个麻袋就能睡,一点风吹草动就会惊醒,惶惶度日,却没有人能帮他一把。
杨继沉抽第三支烟的时候郑锋猴急也赶了过来。
杨继沉正火大却无处发泄,他拿下嘴上的烟,眉头深锁着,讥刺道:“你来干什么?有病?”
郑锋瞧了眼紧闭的大门,不紧不慢的问道:“被关门外了?”
杨继沉之前把注意力都放在江珃身上了,这才想起,在警局的时候郑锋也在,他去哪里干什么,又跟来了这里,杨继沉抖了抖烟灰,打量他。
郑锋看的出他在想什么,觉得也没什么好瞒的,也点了支烟,说:“小珃是我女儿。”
杨继沉眉峰一挑,漆黑的眸子波澜不惊。
郑锋:“你不惊讶?”
“是又怎么样?”
他的语气一向轻狂。
“杨继沉,你如果真想要小珃,以后还得喊我一声岳父,懂了吗?”
“岳父?”
杨继沉嗤笑一声,慢悠悠的抽了口,低沉道:“想做我杨继沉的岳父,还是多练练吧。”
“你!”
郑锋被气的不轻,“你等着!”
郑锋上前,敲了敲门,柔声道:“小眉,是我,我来看看小珃,她怎么样了?”
里头没反应,但是客厅电视机的声音他们能听见,说明江眉就在客厅。
杨继沉的目光更加讽刺了。
郑锋咳了一声,继续敲门,“小眉,你开一下门,把后来的事情和我说说。”
啪——电视机被关了,哒哒哒,是上楼的声音,然后寂静无声。
郑锋尴尬的收回手,杨继沉哧了声,靠在墙上,手抄裤袋里,眯着眼抽烟。
郑锋说:“还有烟吗,给一支。”
杨继沉把烟丢给他,没了在赛场时的剑拔弩张,他随意问道:“你对江珃怎么搞法?”
……
江珃听到小路上的机车声就知道是他回来了,可没一会江眉气冲冲的上了楼,来到她房间。
江珃侧躺着,抱着大章鱼,数它的脚。
江眉在警局大大方方的承认了,后来江珃没多问什么,不知怎么,母女间多了很多沉默,似乎都有很多话要说要解释,但都不知从何说起。
于是谁也不提,江眉只是温柔的问她,“要不要躺妈妈腿上睡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