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秋到底年轻,又忍不住叫起来。
“他们这般打算,倒给了我们应对的时间了!”
龙震看向沈庆,“在他们开口之前,想法把他们封掉!”
“单纯封掉,怕是不妥!”
沈庆低声回。
“听你这意思,有好办法?”
龙震真心没瞧得起他。
沈庆清清嗓子,说:“法子倒也谈不上精妙,但肯定有用!
要应对这场危机,那便得制造一场更大的危机,来吸引皇上的视线,如果皇上的心思被别的事绊了去,那伙侉彝人是生是死,只怕他一点都不关心了!”
“嗯,想法不错啊要!”
龙震终于肯拿正眼瞧他了,沈庆心中欢喜,却谦逊道:“父王过奖,说起来,这主意,还是千秋想出来的!
我不过稍加改动!”
“我?”
沈千秋愣住了。
“是你啊!”
沈庆嘀嘀咕咕的说了一阵,龙震沈千秋等人不由喜形于色。
“父亲这一箭双雕之计甚妙!”
沈千秋兴奋的抱住了沈庆。
“若此番事成,你总算也够格当我龙震的女婿了!”
龙震轻捻胡须,也笑了起来。
烟云阁里,沈千寻正跟六姨娘陆渔下棋。
自从那次流寇事件后,沈千寻便已把她看作了自已人,常邀她来烟云阁坐坐,陆渔初时拒绝,后来盛情难却,便时常走动,她是棋琴书画皆通,沈千寻却只会下棋,两人时不时杀上一局,结果各有胜负。
这一晚,陆渔明显情绪不佳,一连输了三盘。
沈千寻笑道:“六姨娘该不会也为后儿的千娇会闹心吧?”
陆渔瞥了她一眼,笑容极淡极浅:“那是你们年轻人的热闹,我怎么会去凑?”
“六姨娘才二十五岁,哪里就老了?”
沈千寻看着她,突然又问:“听说当年追求六姨娘的人都挤破头,六姨娘为什么偏偏选中父亲呢?”
“挤破头的那些人,至多是个王公贵族,你父亲却是一朝丞相,又正值壮年,亦生得十分美貌,我自然要选他啊!”
陆渔漫不经心的答。
“那六姨娘爱我父亲吗?”
沈千寻饶舌的很。
“爱?”
六姨娘微怔,尔后呵呵的笑起来,“你问一个雅妓心中有没有爱吗?”
她的笑声里满是凄凉沧桑,沈千寻低叹一声,掷了棋子,说:“这一局,六姨娘又无生路了,不玩了,屋子里头闷得很,咱们出去吹吹风吧!”
两人在院子的花木间兜了一圈,陆渔突然捂住肚子叫疼,沈千寻要去请大夫,她却尴尬摆手:“突然有些内急,怕是要用借你的马桶一用!”
“那快去吧!”
沈千寻话未说完,陆渔已慌慌的往阁楼跑去,沈千寻轻笑,在后面叫:“你小心一点,别摔倒了!”
陆渔远远的应了一声,很快便消失在林木深处,沈千寻叹口气,抬头去看自己脚底的甬道。
刚刚和陆渔转来转去,都快转出烟云阁了,眼瞅着大门就在眼前,她信步走了过去,门角有人影忽地一闪,她沉声问:“谁在那里?”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