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姜梒忽然就想起了在法庆寺的那夜,那个不之客竟然能不动声色地躲进她的屋子,又悄无声息地藏在角落。
她身上汗毛根根立起,四肢快的失了温度,浑然冰冷。
姜梒缓缓起身,想要关上窗户,可下一秒,一道沉稳清冷的声音传来,吓得她动作一抖。
“公主还未睡?”
姜梒听着格外熟悉,探出头一看,魏策正靠在墙的另一侧,双臂抱在胸前,好整以暇地和她四目相对。
姜梒后背惊起的冷意,渐渐浸入肌肤,酥酥麻麻般散去。
她悄然松口气,不悦道:“平襄王府的侍卫头领是你吗?你三天两头地来。”
魏策笑得邪魅,“公主此言差矣,若被人听去会误以为你我有染。”
姜梒瞥他一眼,双臂共撑在窗棂上,微微探出一点来,好笑地问:“将军莫不是又喝醉了?”
“酒量这么浅?”
她语带嘲讽。
魏策眸中带光,笑得深沉。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和那些人不过稍坐片刻,还不足以让我入醉。
倒是公主,若肯赏脸共饮,那必是不醉不归。”
姜梒鼻间轻哼一声,拿不住魏策这是何意,只当他是吃错了药来胡闹。
“时至今日我才知,起先你曾有意同我结亲!”
魏策竟然深情款款略有惋惜地看着她,“可惜那时我不解其意,只当我母亲是不知又从哪挑来的女子,为逼我成婚。”
“所以才拒绝了!”
无所适从的姜梒显然没想到魏策会提及此事,脸色有些难看。
“时过境迁,将军提及往事,是有何图谋?”
姜梒侧头抬眸探究地问。
魏策微挑眉,余光瞟见两道身影正鬼鬼祟祟地藏在廊柱后,唇角溢出笑来。
“我说的话很可笑吗?”
姜梒蹙眉不解地问。
魏策收敛笑容,猛地转身凑近她,语气轻佻道:“不可笑,樱樱说的话,我自当真理而奉之!”
两人四目相对,近在咫尺,说话时喷薄而出的气息,迅拂过姜梒脸蛋上细细的绒毛,气氛暧昧,惊的姜梒立即屏住呼吸想要往后躲。
可下一秒,魏策就抬起胳膊,轻松地捞住她后脑,稍一用力就将她带至身前。
隔着窗,冰凉的唇瓣席卷而来。
姜梒瞬间愣住,瞪大眼睛。
廊柱后褚杏林见此,被惊地张大嘴巴,本能般反应过来,双手紧紧捂住嘴。
而褚珺林却在惊恐捂唇前,溢出一声惊叫来,引得姜梒瞬间挣扎地看去。
魏策拥紧她,不放手,“樱樱,这种时候要专心点!”
姜梒脸憋的通红,使尽全力将他推开。
跑出门就往回廊处小跑去,可魏策仿佛化身黏人的宠物一样,突然就跑出来阻拦她。
褚家两姐妹,见情况不妙,互相搀扶着就往外跑,才走两步就看见王妃正往这来。
二人像是瞬间得了救命稻草,扑上去就哭。
还没等她们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手中持着锋利匕的姜梒已经跌撞地跑来。
看见王妃在此瞬间怔住了。
魏策算准了时间,只留给王妃一个男人飞身越上墙头离开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