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您……也知道?”
“不仅知道,还跟你们透过口风。”
陈景安觉得自己有点懵,跟姐姐对视一眼,思考一番,满腹心事的样子,开口却只有简单的一句试探:“顾返他?”
说这话时,她的眼睛不自觉扫到沉着脸靠在沙发里的沈老先生。
自己是真心喜欢老人家的孙女,虽然暂时还不太能接受这样的关系,可保不齐想几天就通了。
但话说回来,毕竟这个弟弟太过洒脱,要真欺负了人家的心头肉,这还了得。
“我说了没问题。”
陈老太太再次强调,停了那么小片刻,转而问没什么表情坐在沙发里的人,“沈老头?”
在众目睽睽下,他拄一下拐杖缓缓起身,赌气地“哼”
一声,说:“再阳,走。”
意思十分明显:不要理我,你儿子把我孙女拐走了,连我这个老头都不要了,不爽。
木门第三次被可怜地撞上,陈家老小眼瞅着上坐的自家老爷子怒目而视的样子,人人自危。
出乎意料的,老人家渐渐平静,扫一眼四周,沉声说:“先别跟赵约说,这个炮仗。”
只丢下这句话,他背起手上楼。
沈与尔追出去心就凉了半截,凛冽的冷风里,哪里还有人影,知道他在想什么,怕跟他出来挨骂嘛,她才不管这么多,踢着马路牙气冲冲找出去。
生气归生气,沈与尔你憋着,先找着人再说。
这么挫,怎么能不带手机,她想了下,索性打了个车直奔金色。
大年初一的汽车美容会所并没有营业,这一带商铺林立,此时却门可罗雀的空无一人,门口只有铺满地面的红色鞭炮皮,外加一个独自徘徊的孤单身影。
沈与尔来回走了三圈,拍门。
半晌,三楼探出一颗脑袋,见着来人揉了揉惺忪睡眼,再次确定一遍,说:“小妹妹,等会儿啊。”
约莫一分钟,大铁门被从里边拉开一人宽度,巴哥踢踏着拖鞋晃晃悠悠出来,还没等开口,就被冻透的沈与尔抢先问道:“陈顾返呢?”
“刚走,出去办事了,你怎么穿这样出门,脑子也被冻僵了?”
三九寒天,这小朋友竟然只一件红色羊毛开衫就出来,一看就薄得嗖嗖透风,还没自己身上一件破坎肩保暖。
他摸着下巴分析局势,一个匆匆来又匆匆赶着走,一个可怜巴巴追过来。
嗯……吵架了?分手了?要不要先把人弄进来?万一没爱了,那人脾气可不怎么好。
要是他带过女生来还好,可真没经历过呀,难办。
“那啥,小妹妹……”
他正要试探两句,那人对自家小外甥女都没多少耐心,估摸着这个也就那么回事,“不然你先回去,等他回来了,我让他给你打电话?”
“不成,我就在这儿等,别偷偷报信。”
沈与尔从铁门的缝隙里钻进去,凭着记忆摸索着找到一把椅子,十分不爽地往院子里一搁,就坐在上面不动了。
“呃……你不冷?”
巴哥搓搓手。
她坚强答:“不冷。”
“成,你行你随便啊,我睡个回笼觉。”
中午时分,三楼的窗户被一把拉开,不同的是这次探出3颗脑袋,窃窃私语一番,终于下结论:“一定是被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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