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眼骑士站在奥帕达身前,手中长剑抵在他的额头之上。
奥帕达狼狈,但是凯霍斯看起来也并不轻松,剧烈地喘着气,被汗水濡湿的金发贴在颊边,发梢还有汗水顺着脸颊滴落,身上的衣服也有几处被长枪挑出来的破损。
“我输了,你很强。”
奥帕达懊恼地说。
虽然输了让他很郁闷,但是塔斯达人惯来直爽,输就是输,赢就是赢,绝不诡辩和逃避。
但是最让他不爽的是,为什么凯霍斯总是要盯着自己的脸打?
虽然费了不少力气,但是成功地将那个熊小子收拾了一顿出了口气的凯霍斯心情也舒畅了。
他收回剑,说:“你也不错,不愧是将军选中的后继者。”
抬眼看了一下奥帕达那张和他记忆中的那个人有点相似的面孔,骑士顿了一顿,又说了一句:“……如果我的对手是‘他’的话,大概胜负难料。”
说完,他就收回剑,转身离开了。
在回去营帐的路上,伽尔兰好奇地问了一句。
“你说的‘他’是谁?”
凯霍斯笑了一下。
他说:“很久以前的一个好友。”
他抬眼看向一望无际的天空,眼底浮现出一点缅怀。
“不过以后大概很难见到了。”
伽尔兰还想说话,可是那突然向他飞过来的黑鹰打断了他的话。
安努抓着一个土黄色的东西在他头顶盘旋了一圈,落下来,将抓着的东西往他脚下一丢,然后落到了他的肩上,短促地鸣叫了一下。
他低头一看,被丢在他脚下的是一个肥肥的黄毛兔子。
“沙漠兔?”
凯霍斯笑着说,“这个小家伙很机灵,又会打洞,很难抓到,但是味道很不错,我们晚上有烤肉吃了。”
肩上的安努又拍打了一下翅膀,发出一声鸣叫,像是在邀功一样。
伽尔兰笑着摸了摸它的羽毛,它便心满意足地不叫了。
…………
凯霍斯离去之后,空地并未就此安静下来。
看了那一场格斗之后热血沸腾的塔斯达人毫不犹豫地自己上了,吆喝着对手,又开始了这种让他们不会感到厌倦的游戏。
而奥帕达则是一脸郁闷地站在旁边,他的好友正在给他上药……那药膏大多都抹在了他的脸上。
原本寂静荒凉的戈壁荒漠,因为这个喧闹着的营地难得地显出了几分热闹。
塔斯达人们尽情地挥洒着汗水,在点燃的火光下展露他们结实的躯体,向同伴以及情人展示着自己的武勇。
没有人知道,在这个热闹的营地数里外的戈壁山上,有人在远远地俯视着点着篝火而在夜色中极为显眼的营地。
这些精壮的汉子都骑着马,每个人都看起来颇为彪悍,但是那种彪悍不是军队的威严与浑厚,而是凶狠和邪气,给人一种穷凶极恶的感觉。
他们胳膊上的蜥蜴的纹身暴露出了他们的身份,那是西瓦里匪团成员的标志。
这些赶了数十里的路奔袭而来的匪徒们俯视着戈壁山下的营地,目光阴狠。
“兄弟们,干完这一票,就足够我们乐呵很长一段时间了。”
领头的马贼头子催动着身下的马匹,对身后的同伴喊到。
“到时候,要宝石,要黄金,要女人,要美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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