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夏转着眼珠想了想,又问:“生日还会不会陪着我一起过?”
“会。”
“需要人陪的时候,会第一个想到我吗?”
“是。”
“出去度假的话,带我还是带她?”
“带你。”
扶夏开心地笑了。
虽然知道都是些哄人的话,之后做不做得到已经不重要,但现在季晏承答了,就当做是他心里还有一点点在乎自己的证明好了。
八年的全情付出,最终换来几句虚晃的承诺。
自己的爱明明已经像燃尽灯芯的蜡烛,火烬灰冷。
但扶夏想,今天之所以会找来,除了想听他亲口说出那句话,约莫是还想多一点仪式感——圆圆满满地结束,也算不辜负两千多个日夜以来,自己亲身走过的路吧。
敛去眉间隐隐的惆怅,扶夏唤了人一声:“季晏承。”
之后转头望向窗外感叹:“今晚的夜景好美啊。”
睫毛微微垂着,扶夏凑近人耳边,呵出的气息炙热,他说:“我想做。”
云层里露出月亮清冷的轮廓,一如扶夏胜雪的肌肤,泛着温柔却不寡淡的白色。
季晏承目光深了两分,无声勾勾唇。
扶夏从不会这么主动,但只肖这么一次,却撩得臂弯之下的男人无处可躲。
季晏承自然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君子,隔着薄薄一层衣料,指腹轻轻磨着他后腰上那一小块皮肤。
瞧着时候到了,蓦得往回一揽,抱着人站起来,推倒在窗边的小沙发上。
今晚的季晏承耐心莫名地好,落下的吻不疾不徐,手指动作轻柔,很会照顾扶夏的感受。
仰头瞧着穹顶之外的茫茫星空,扶夏灼烧的体温不断攀升,一眼望不到银河之外的浩瀚宇宙,渺小到只愿意蜷缩在季晏承的身下,独自享受着寂静黑夜里、只属于他们两个人隐秘的快乐。
汗液从张开的毛孔溢出,打湿扶夏迷离的水眸,他虚弱无力地抬手,抚上面前人一双微挑的桃花眼,嘴里喃喃着:“季晏承,我是不是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你,我还有一个小名。”
季晏承放缓了速度,拨弄他额间的几缕发丝,问道:“所以你的小名是什么?”
“宝宝。”
扶夏说:“这是小时候父母给我起的,我只允许最亲近的人这么叫我。”
“你叫我一声,好不好?”
扶夏快被他弄哭了,言语间带着点乞求。
“宝宝。”
季晏承嗓音染上失控的沙哑,钳着他的腰肢,埋头警示:“抱紧我。”
“抱紧着呢。”
扶夏想,明明已经把你抱得够紧了,为什么还是像触不到的镜花水月,空中楼阁,没有一点踏实的感觉呢。
“季晏承。”
意识脱离躯体之前,扶夏最后一次叫他的名字,说:“这个感觉,我永远不会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