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可以说是把肠子都悔青了。
当初林沐晨软磨硬泡非要跟自己再学最后半年,明知道这小子的身份就是颗定时炸弹,他就不该心软答应。
这样就不会腾出机会让林沐晨和子清认识,大家各自安生,也就不会发生后来这一系列离谱的事。
扶夏的自责与怒意全都写在脸上,李子清看得真切,心急如焚动动唇,却不知该如何辩驳。
但实际上,他也确实没有说谎。
昨天为了不绕路,确实是他自作主张把林沐晨带回来的。
林沐晨原本个头就比他高,醉酒后身子愈发沉重,把人一路架回来已经将自己累个半死了,到家后背的衣服几乎都湿透,哪里还有力气折腾些别的。
他将林沐晨放在床上给人脱了鞋子,正想着去屋外喝口水,刚一转身却被酒气熏天的人拽住手,一把捞过去摁在了身下。
林沐晨吻上来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停止了。
虽然平日里多以玩世不恭的形象示人,但是林沐晨的吻真的好温柔,让人舍不得离开。
李子清闭上了眼,任由他在自己的唇边一寸一寸细细研磨,带着轻微的软哝一路游移到脖颈,全身像有火烧起来一样灼热。
直至脱了上衣,两人都临近失控边缘那一刻,自林沐晨口中,忽而发出一阵不轻不重的闷哼。
随后温热的指肚抚上自己的眼角,人笑笑:“扶夏,我就说你的眼睛长得最好看了。”
李子清依稀记得,与林沐晨第一次见面时,他看向自己的目光就未带任何掩饰,告诉扶夏:“表弟的眼睛和你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此时此刻同样相似的话传至耳边,李子清如梦初醒,这才恍然明白过来——他原是,认错人了。
李子清庆幸自己在紧要关头刹住了车,坐在床边抹去泪水做了几次深呼吸,替人盖好被子,最后找了条薄毯去了客厅沙发。
扶夏自是不知道这些,出声将他的思绪打断:“所以你们现在住在一起?”
李子清回神,慌张摆手:“没有,不是的。”
他这边话音落地,林沐晨收拾整齐从屋里走了出来。
李子清接过扶夏手中的水果,将人请进屋。
扶夏没有急于就坐,绕着四周简单环视了一圈。
后来看见沙发上确实撂着条未来得及叠好的薄毯,心道李子清可能真的没有骗他,但也不能一口断定这两人就是清清白白的,人脖子上那道吻痕就是铁证。
李子清端了杯水过来,扶夏动也没动,凌厉的视线直直定在林沐晨身上,刺得人绞起手指,惊悸不安。
“我以前只觉得你是单纯爱玩,做事还是有分寸的。”
扶夏眯起眼,强忍着怒火:“但我发现我真的看错你了,你和那些我讨厌的纨绔子弟一点差别也没有。”
扶夏“讨厌”
两个字出口,林沐晨狠狠愣住了,眼里有星光闪烁,上前一步想去拉扶夏的手,却被人一个眼神镇住。
“我昨晚是喝醉了,但我确定自己什么都没做。”
他拍着自己脑袋解释。
“你什么都没做,子清脖子上那吻痕是怎么来的?”
经由扶夏这么一说,林沐晨下意识望向李子清,哑口无言愣在了原地:“我……”
“林沐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