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浔在客厅到沙发上等了一夜,起先他还在不停地打电话,后来宁轶手机关机,他又打给归海聿桁,没打两个也关机了。
这其中暗示他难道还读不懂吗?他只是还存一丝幻想,出了别墅在温泉区找了一圈,漆黑的泉面没有一丝波澜,直到最后照明的路灯也灭了,他才回来。
等得越久,他的心反而越平静。
宁轶跟在归海聿桁后面,隔很远都能闻到她身上的属于归海聿桁的信息素味,她自己倒是浑然不觉,归海聿桁也并没有打算跟她说。
宁浔一眼就看到了她,穿着松垮的浴袍,虽然努力遮得严实,但脖子上的痕迹,比头顶的太阳还刺眼,晃得他头晕。
归海聿桁脸上还带着笑意,轻轻握住宁轶的手腕,“我…”
他还没说话,一个拳头砸至他的颧骨,力道大到他连连退了两步,脑袋也狼狈的偏到一边,血液从唇角流下。
这一张俊美的脸已承受太多,颧骨一片青紫,红色的掌印还未消退,两边脸都肿着。
很丑。
宁轶下意识扶住了归海聿桁,她皱眉转头,“你干什么?”
如果说宁轶和归海聿桁一夜未归是让宁浔难受,那宁轶这句话却是让他心都碎了,为了一个陌生的男人这样对他说话。
“你为了他,凶我?”
宁浔不敢信,他指着归海聿桁,白玉般的脸衬得眼下的青黑如此显眼,他的瞳孔极黑,专注地看着一个人时,带着吓人的执拗。
宁轶张了张嘴,下意识要松手,却被归海聿桁捏住了手指,她偏脸看他,他勉强一笑,扯动伤口后发出一声轻嘶,“不怪他,这事本身是我的错。”
他话是这么说,手指却不肯松,还像害怕似的,往她身后退了一步,抬手抹掉唇边的血。
宁轶心中出现一丝丝的愧疚,说实话昨夜归海聿桁固然趁人之危,但其中也有她的主动,这玩意该是互相打二十大板的,可他早上无端被她扇了两巴掌,现下又被宁浔打了一拳。
怎么说她也有一点点的错吧,就一点点。
她不想承认,但抬手拍他背的安抚动作还是出卖了她。
“哥,你情我愿的事,再说他也是我未婚夫。”
宁轶坚定地看向宁浔,“你真有什么过不去的,我们可以谈谈。”
宁浔觉得自己的心大概是被开了个口子,空荡荡的痛,不停有冷风灌进,吹得他身体发麻。
他一时晕眩,抬眼时还看见归海聿桁挑衅的眼神,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想看更多好书就到:seduanzico“我看还是家里对你太松懈。”
宁浔狠狠闭了闭眼,“这事我会跟母亲说,我希望你能管束好自己。”
宁轶心里最后那点对宁浔的抱歉烟消云散,她的脸瞬间冷下来,“好,你大可跟她说。”
她拽着归海聿桁,“走,我给你上药。”
归海聿桁冲着宁浔隐秘地挑挑眉,做出“蠢货”
的嘴型。
宁浔双手捏紧,几乎要把宁轶的背影盯出个洞来。
房间里归海聿桁还在假惺惺地担忧,“你丢下你哥哥不管了吗?他也很担忧你呀,这些事还要跟你们母亲汇报。”
宁轶越听越烦,脑中全是宁浔说的话,她用棉签戳了戳归海聿桁的脸颊,“别管他。”
归海聿桁嘶了一声,无措地笑了笑,“对不起,我没想到你们的关系这么不好。”
宁轶放柔了力道,轻轻给他唇角的伤口涂上药,“这跟你没关系,你不用道歉。”
“我只是心疼你。”
归海聿桁叹气,真挚的眼神定定地看着她,一只手悄无声息地盖在她的手背上。
宁轶的手一顿,抽出自己的手在他手背上一砸,“好好上药。”
有时候归海聿桁也是佩服宁轶的油盐不进。
这一次的度假自然终止,叁人稍做整理坐上了回程的飞机,只是这次坐在宁轶身边的变成了归海聿桁。
宁浔一路上听着她们的谈笑,恨不得把归海聿桁从飞机上丢下去。
真不知道他怎么敢顶着那张丑脸跟宁轶聊天的,真不怕把她吓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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