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儿可甜可脆生了!”
“你过来坐。”
挽月冲自己身旁的石凳子努努嘴。
不知怎的,忍冬有种毛骨悚然之感,“小姐,我怎么觉得您笑里藏刀啊?忍冬愚笨,有什么事做错了,你尽管罚我。”
挽月知这妮子一向胆小,但同南星不一样,南星内敛沉稳,但不擅长交际,脸皮也不够厚,不如忍冬会胡扯,与各院的小丫头都挺交好。
而且她老家是苏州县郊,江南口音很重,这也是能派上用场的。
各人有各人适合干的事儿,最主要是那天去天衣阁,随身带的是南星和瑞雪,唯有忍冬没漏相。
作为二等丫鬟,平日里也没有什么机会替她出去办事。
挽月笑盈盈道:“我想让你帮我办件事儿。”
忍冬乖顺地点点头,“小姐吩咐我做什么,自然忍冬就做什么。”
“附耳过来。”
挽月同忍冬耳语了一番之后,忍冬大为惊讶,不解地问道:“您这不是自己同自己打擂台么?”
“嗯!
是呀!”
挽月认真地点了点头。
忍冬见挽月神情不像逗她玩儿的,实在有些忐忑。
挽月耐着性子叮嘱,“你别怕,我找扎克丹管家的亲弟弟扎泰陪你一块儿去。
你穿好一些,回头换上我的衣裳,先替我把那几家南城和西城的店铺都收了,最后去谈西城那家罗衣坊,你别管掌柜的同你说什么不卖,你就不停加银子。
加到他动心为止,然后要求见他们大东家。
东家姓曹,是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
待他同意来见你,你便再次出去,只同他说,你背后也有东家,东家……姓岳,岳先生!”
“岳先生?那不就是您?”
忍冬听得似懂非懂,知道自家姑娘是个主意大的,而且性子倔,想要做成的事情就一定要做成,九头牛来了都拉不住。
于是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见她答应,挽月便着催促道:“那就快去啊!
去把我那身上好的宋锦苏绣湘妃色褂襕旗袍穿上!
梳旗头!”
忍冬按照挽月的吩咐打扮一番,便由扎泰赶车,揣着厚厚的一摞银票,心惊胆战地出门了。
果然如挽月所料,一连两日,收南城和西城的几家布庄都很顺当。
南城偏穷,自是好说;西城的几家布庄背后东家倒也有些来头,只不过这几年,京城里几乎大的布庄都被几家大臣所垄断,尤其是鳌拜家,这是众所周知的。
且本地货色不好,江南织品越来越贵,进价贵,卖得花样种类又不如那些大店,久而久之压货在手中,早就快支撑不下去了。
现在有人愿意捧着白花花的银子去收,这些人自然乐得去转让。
有位神秘的从江南来的富商岳先生,收了京城一应散户布庄,合并后一跃成为规模不小的大布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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