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院丢了扫帚,赶忙道:“劳驾您等会儿,我这就去通报!”
忍冬忍不住道:“小姐,这人家好没礼貌,连待客的人和地儿都没有。
是哪位大人家啊?您同他家小姐认识?”
挽月用帕子摁了摁脸颊上一点点汗珠,“这宅子主人若是想查,连你昨儿吃了几块糕,是什么色儿的、圆的还是扁的,甜的还是酸的,都能给你一一列出来,谁想跟他玩儿?”
忍冬咂舌,忽而想起来,这不就是那天在光华寺遇到的那位大人。
的的确确是个冷面郎君。
挽月心道:满京城也就这个光棍儿没成家便在外面置办了宅子和父母分住,估计是为了方便办案,毕竟銮仪卫神出鬼没,对皇帝随叫随到。
护院回禀的时候,叶克苏刚从地牢里出来,里面关着人,鬼哭狼嚎的,天光有些刺眼,他眯了眯眼睛,“你说谁?”
护院一愣,妈呀,光顾着惊讶,我给忘问了!
这不是找死么?
“她……她没说,长得特别好看,穿得也好。”
护院结结巴巴,忽然想起来,“哦,那马车是一品大员的规格形制。”
一品大员?那范围就少了,叶克苏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别是那个女子吧?不知怎么的,他看见那个女子就不太自在,甚至有些厌恶。
主子爷那天同他说了想法,是要以此女将来拿捏鳌拜。
可他怎么反倒隐隐替主子爷担心:说不准最后谁被谁拿住呢?
就像那天在什刹海庙会街上,到底谁是鱼谁是网?那可不见得!
叶克苏将鞭子扔给护院,“打盆水到会客厅,我洗手。”
说罢自己便径直走了过去。
叶克苏家没什么伺候的婢女,拢共几个小厮,两个仆妇洒扫缝补,接挽月进来的是府里管家,老头看到她喜得眉开眼笑,还以为自家少爷千年铁树终于开花了。
见叶克苏走进来,衣服上手上还沾着血,管家哀叹:您倒是换件衣裳来啊!
果然,叶克苏一进门,挽月便不由自主用帕子遮住口鼻,嫌恶对方那一身的煞气血腥味。
还真是她!
小厮端了水盆来,叶克苏旁若无人洗了洗手上的血迹,“抱歉,刚刚审犯人用刑时溅的。”
忍冬闻到血腥味儿又骇然又想吐,明明长得还行,怎么跟地狱里的阎罗似的?
挽月心道:这是吓唬她呢?把帕子从面上移走,轻笑道:“私设刑堂犯法吧?”
叶克苏也歪歪头坐下,“我审的家奴。”
切!
他说家奴就家奴?怪不得銮仪卫名声那么臭,堪比前朝锦衣卫,如今不少大臣上奏求请皇上裁撤削弱此机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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