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月知她是在用激将法,可惜她不是那等有气节的世家女,是个二皮脸,于是并不恼羞上当,反而同乌兰公主道:“我要是你,就不这么高兴了。
第一轮我射我自己人,只要随便射一下,射不中便是。
可轮到我射你那边的人,我的箭矢可完全没有眼睛。
到时候,让你们那什么布仁勇士缺胳膊少腿或者直接归天了,你可别赖我。”
“你……”
乌兰反被气到,她本来看这个清廷的世家小姐细皮嫩肉,看起来也温婉柔弱的,所以想故意激一激她,没想到对方根本不吃这一套,而且还巧舌如簧、狡猾得很!
但她也不甘示弱,旋即冷笑一声道:“你别故意说这话来气我,你可以随便射我的布仁,我也可以射你们的勇士马齐。”
挽月慢条斯理道:“你们的布仁只是一个随从,我们的马齐可是户部尚书的儿子,是我们国子监最有学问的青年,皇上最最看好、想要栽培的新官。
你要是胆敢对他乱放箭,信不信连您也出不了这片草地?”
乌兰倒吸一口凉气,愤愤地眯了眯眼睛,“好哇!
小小一个官家女,也敢对我这个蒙古王的公主颐指气使地威胁!”
挽月淡淡一笑,“不敢威胁公主。
但我也不是小小官家女,我的阿玛鳌拜乃是当今三位辅政大臣之首,曾经也是大清的第一勇士,他骑马打天下的时候,咱们的皇上都还没出生呢。”
乌兰公主的脸色有点难看起来,知道自己碰上的是一个并不好对付的对象。
坐在台上的僧格已经看得不耐烦了,知晓自己的妹妹乌兰是个射箭高手,不敢同布仁这些勇士比,但同那个什么大清的世家女相比,还是绰绰有余的。
眼看着马齐和挽月两个人在那边磨磨蹭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僧格冲对面嚷嚷道:“怎么?是那个师父不行,还是徒弟不行?半天了,我看她连个弓都拉不开!
你们汉人中有句俗话,叫没那个金刚钻莫要揽瓷器活,到底行不行啊?不行的话,就还换你们的公主上来!
还是说,坐在这儿的这一排女子都不会弯弓?”
身后的人全都跟着僧格一同哄堂大笑起来。
鳌拜心中有气,他几时这般憋屈过?奶奶的,才不管你是什么蒙古王!
敢嘲笑欺负我的女儿,老夫跟你拼了!
说着就要捋袖子,旁边的班布尔善最清楚鳌拜的性格,赶忙同遏必隆一起站起来将其拦住,压低声音说道:“中堂,小不忍则乱大谋!”
简直是欺人太甚!
吴灵珊红了眼圈,听到僧格这样为难挽月,实在忍无可忍地正欲站起来。
却见身边的皇上已经从龙椅上站起,摸了下右手上的护腕,淡淡道:“她不是学不会,得看什么师父教。”
说着便径直下了观赏台,在众目睽睽之下朝着挽月和马齐站着的方向走去,朝臣纷纷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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