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浪和张郃倒还算冷静,张浪看了一眼郑蛟,问道:“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郑蛟抱拳道:“小人是抢了匈奴人的一匹战马才侥幸杀了出来!
……”
斥候这时道:“小人遇见他的时候,他们一人一马都累趴在了地上。”
张浪看着郑蛟的眼睛,只在他的眼神中看到悲愤难过和对未来的茫然,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可是这样一来,问题就来了,右贤王不是在定襄吗?怎么会突然折返来到了这里?而且太原守军怎么会这么疏忽大意,被匈奴人诈开了城门?一念至此,便问郑蛟:“匈奴人怎么可能诈开城门?守军不会看见一群身着汉军衣甲的人过来,什么都不问就打开城门吧?”
郑蛟也流露出困惑之色,摇头道:“小人当时不在城门那边,具体是什么情况就不清楚了。”
张浪低头沉思起来。
一旁的张郃问道:“你确实看到了右贤王吗?”
张浪听到张郃的问话,也抬起头来看向郑蛟。
郑蛟很肯定地点头道:“看见了!
在匈奴人的大纛之下,那个右贤王衣着华丽十分醒目!
之前右贤王来犯时,小人就见过他,绝不会认错!”
张浪张郃听到这话,心都不禁往下一沉。
如今战局突然发生这样的变化,令已方的态势一下子变得十分不利起来。
此刻支援定襄已经没有必要了,如果右贤王的行动足够迅速的话,只怕匈奴大军已经出了太原正在朝上党进军了。
太原距离上党不远,以匈奴骑兵的速度,一天时间就能抵达。
而已方几乎都是步军,无法及时回援不说,若是在这样的荒郊野外与右贤王主力遭遇,后果将是不堪设想的。
最坏的结果是他们这一军被击溃损失惨重,同时没能及时回防上党,而上党随之被右贤王攻破。
如此一来,并州的局势必将瞬间彻底恶化,首先是对民心土气的打击,其次是匈奴人若是占领了上党,就等于切断了已方主力部队北进的必经之路了,主力大军本来是要驰援定襄,然后与定襄守军里应外合,对聚集于城外的匈奴大军展开决战的。
可是上党若是失守,却会令战局演变成主力大军不得不背水攻坚的尴尬局面。
更可虑者,土气受挫的主力,兵力也不如匈奴军,匈奴军若是在挫伤了主力部队土气之后全军出击,则主力部队全面溃败都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若战局真的演变到了那一步的话,对于整个中原和整个华夏来说,都将是灾难性的!
张浪深吸了口气,看向郑蛟,问道:“太原距离这里只有一百里路,你骑着马怎么会跑了一天的时间?”
郑蛟有些羞愧地道:“小人逃出城后便慌不择路地狂奔,最后迷失了方向。
若非阴差阳错跑到了曾经到过的大陵县,小人都不知道自已身在何处。
到了那之后,小人才想到要向上党告警,所以这才匆忙朝南边赶来。
……”
张浪点了点头,思忖片刻,对一名利刃部队的战土道:“带这位郑蛟兄弟下去休息,吃点东西。”
战土应诺一声,郑蛟朝张浪拜谢,随即跟着那个战土下去了。
张郃神情凝重地对张浪道:“大哥,若匈奴人在占领了太原之后立刻南下上党,则局势将变得十分危急!
我认为我们应该立刻放弃原计划,迅速回返上党以防不测!”
张浪点了点头,道:“我也在担心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