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覃子朝送进竞赛考场后,江闻皓沿着条种满梧桐树的小路往音乐协会走,他跟覃子朝约好了待会儿在那儿见面。
今天的阳光很好,落在枝头树梢,又从缝隙间洒下,碎在地上。
耳机里的歌单无序地播放着,也不知为何那首《heyjude》出现的频率极高。
江闻皓将音量又调大了些,眼底的光多少透露出了他此时正在想心事。
——这事关于覃子朝,最近他的脑子总会被对方占据。
就像是一条在电视剧中间插播的广告,出现的毫无规律,且每每让人措手不及。
对覃子朝的过度在意让他心烦意乱,同时生怕一不注意就打破了他们之间的某种平衡。
他不知道自己对覃子朝到底存的是什么心思,又究竟把对方放在了什么位置上。
朋友?兄弟?
好像远远不止于此。
在此之前,江闻皓从未对其他任何人产生过像对覃子朝这般特殊的感觉。
就连当初在确定性取向这件事上,支撑他的也仅仅只有生理依据而非心理层面。
他停住脚,阳光晒的他又有些烦躁。
他明白只要再往下想,应该很快就能接近答案。
但他也明白得到这个答案其实对他和覃子朝没有一丁点好处,只会让他们最后连朋友都没得做。
江闻皓将手揣进兜里想摸烟,结果只摸到了一根棒棒糖,是覃子朝早上在酒店餐厅拿的。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跟他兜里的烟调了包。
呵,直男把戏。
江闻皓闭闭眼,拇指抵着棒棒糖的棒棒,最后有些粗暴地撕掉糖纸,将糖含进嘴里,嘎嘣咬碎咽了。
……
在音乐协会楼下,江闻皓被人叫住。
他循声转身,只见一个穿亚麻衫、灯笼裤,下巴上留撮小胡子,脑袋后还扎着个小辫子的文艺青年朝他招了招手:“我靠真是你啊,我还以为认错人了呢。”
江闻皓脸盲,一时间竟没想起这人是谁。
来者也看出江闻皓不记得他,很主动地提醒道:“我啊,音协的赵涛,敲架子鼓的!
之前你被老会长叫着过来救场,咱还一块儿演过出!”
说到架子鼓,江闻皓总算有了点印象,冲赵斌点了下头:“你之前好像没扎辫子,也没留胡子。”
“对,去年才留的!
这不是刚混上新任会长嘛,扎着有点范儿。”
赵涛甩了甩他的小辫子,左右看看,“你这是,一人杵在这儿干嘛呢?”
“我同学来竞赛,我等他。”
“哦,我知道!
奥数竞赛是吧?”
赵涛说着上来就要搂江闻皓的肩,被江闻皓略侧了下身避开。
他的手在半空尴尬了下,讪笑道,“那什么,别在这儿傻站着啊,跟哥到音协坐会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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