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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咳嗽得厉害,甚至不由自主地弯下了腰,恨不得把这颗心也咳出来一般。
自打母亲离世,他还从没有尝过这种心如刀割的滋味,她却轻而易举的做到了。
好,很好!
不愧是他的王妃!
城澄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看到裴启旬这样难受,她的心也不由自主地跟着揪了起来:“王爷病得这样厉害,太医来看过了吧?服过药了么?”
他摇摇头:“风寒而已,本王从不吃药。”
她吃惊地看着他:“不吃药怎么能成呢?您就是铁打的身子,那也是凡人之躯呀……”
他平复了呼吸之后,像是脱水已久的鱼,无力地陷入柔软的垫子里,闭上了眼睛。
这时候庄征闻声而来,站在门口探头探脑地观望。
城澄见了便起身,过去问他:“王爷向来不吃药的么?”
庄征给她补了个礼才道:“是啊,多少年的事情了,殿下从来不肯吃药。
好在殿下身强体健,极少生病……”
“那也不能就这么扛着呀,又不是没有大夫可瞧。”
城澄难得拿出王妃的样子来,“宫里来的太医怎么说?”
庄征欲言又止:“太医把了脉,说是风寒。
只是太医也清楚殿下的性子,所以……”
“可他发热了呀,这样真的没关系么?”
她现在忽然间开始怀疑那个太医是不是皇帝派来的奸细,故意想把荣王烧成个傻子,这样他就不能造反了。
“这样吧,麻烦你差人再往宫里头跑一趟,就说王爷发热了,让那太医再过来一趟,开个方子。”
庄征道:“奴才去请太医过来是没问题,只是殿下他……”
城澄真想不明白,他这么大一个人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你跟着王爷有好些年了吧?那你知不知道,王爷他为什么不肯吃药?”
庄征欲言又止,为难地看着她:“这……”
瞧他这吞吞吐吐的样子,一看就是知道隐情。
城澄绷着脸,催促道:“还不快说!”
“回王妃的话,殿下从来没说起过,只是奴才私心揣度着……”
他瞧着城澄的脸色,压低声音说:“殿下可能是因为怕苦。”
“啊?”
她愣了,一个大男人,上战场杀敌都不怕,竟然怕苦?
庄征差点就给她跪下了:“王妃殿下,这事儿您可千万别说是奴才说的啊,奴才什么都不知道!”
城澄微微笑了笑,心想跟着荣王这么多年的人不是他也就是南慧了,荣王要当真追究起来能查不到么?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微微笑道:“去吧。”
庄征领命,去请太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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