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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深望着她:“这些年,朕宠过湘妃,宠过婉嫔,说她们不好?也不是,一个妩媚动人,一个才华绝艳。
可朕还是忘不了你孟城澄,忘不了当年那个率性而为的小姑娘……这些话,想了六年,念了六年,今日不告诉你,朕只怕终生难安。”
他说得很诚恳,也很实在,可城澄心里头并没有多么感动。
她甚至感到失望,他还是和以前一样,以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爱着她,好像能得到他的心就是天大的恩典似的。
可是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份恩典会不会有人不稀罕。
爱是势均力敌,而他从来都不明白。
“先放开我吧。”
城澄仍旧以冷眼看他,“不是我当了婊.子还立牌坊,就是红袖招的姑娘,接客前还得先聊上几句呢!”
她话说得难听,裴启绍默了半晌,压住怒气道:“现在我不和你吵,我只想知道你和宋行霈是不是真的。
你不用回答朕,让朕去你的房间看一看,即可见分晓。”
裴启绍知道,城澄最是喜欢收集一些小玩意儿,说是有纪念意义。
当年他送她一把并不起眼的小刀,她都挂在屋里头天天瞧着。
如果想知道她心里有谁,只需在她日日起居的地方看上一眼即可。
城澄心中一沉,脑海里只有俩字儿盘旋:要完。
她迟疑着原地不动,竭力寻找托词:“那个……我屋里有点乱,不好见人。”
裴启绍瞧她那反应,就知道是叫自己猜中了,冷哼一声,攥住她的手腕就往后院走。
她的家,他并不陌生。
她爹爹死的早,当年她娘亲忙着操持生意,城澄贪玩,就整日在京城里乱窜,这才叫他遇着。
那时候两人年纪都小,常常偷偷摸摸地来孟府私会。
那样的事情换到今日,他当然不会再做,可就是那样荒唐的岁月,却叫人无比的怀念。
到了她房间,裴启绍一脚踢开房门,入目所见的便是一幅极为刺眼的画。
画上之人,不是宋行霈是谁?他回头冷冷看她一眼,寒声道:“你还想说什么?”
他本就是占有欲极强的一个人,当年就要求城澄这个那个,什么不许天天抛头露面啦,不许和别的男人说话啦,不许这个那个的,比她爹娘还要多事。
城澄叹气:“要说我和行霈之间有点什么,我们认识那么多年,早就该有了。
不过朋友之谊,你又何必把我们想得那么不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