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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姑娘,竟是他从未见过的绝色。
小时候他也曾念过些书,书中所谓的“丽而不妖,艳而能质”
,大抵便是她这般的女子。
明明未施粉黛,白衣素服,却比天光更耀眼,比雪水更清澈。
只可惜身形太过瘦弱,仿佛一缕白烟,随时便会随风而逝。
他也不得不怜香惜玉起来,犹豫着要不要悄悄地将她放行。
这般倾国倾城的佳人,若是这般冻死在雪地里,可就是他们的罪过了。
二人面面相觑了一阵儿,到底还是后过来的那人更有主意一些,对城澄说道:“这样吧,姑娘既然是京城人士,可有文书证明身份?”
“有的有的。”
城澄见他松口,自是喜不自胜,连忙回过身去翻挂在马背上的行囊。
却因手指僵硬,好半天都没能打开包裹上的结。
她越急,手反倒越笨。
官兵们在旁瞧着都有些心焦,生怕荣王何时会来。
若是王爷恰巧与她这“闲杂人等”
遇上,那可就不妙了。
荣王是谁,那可是先帝爷的长子,十四岁起南征北战,数年间立下赫赫战功,手底下的人命不计其数。
这样的人物,只怕不是好相与的。
若是惹了他不高兴,只怕不止守城的这些士兵,连着这个孱弱的女子都要一并遭殃。
正在这时,突然由远及近的响起了一阵哒哒的马蹄声。
几人心中俱是咯噔一声,心中刚刚犯起恐慌,却见城门竟是自内大开,一辆马车缓缓地停在了不远处。
几个兵油子一眼就认出,上头刻的是京城望族宋氏的标志。
而那赶车的中年男子,也不是一般的家丁小厮,竟是宋府的管家老陈,人称陈伯。
忙有人迎了上去,哈着腰笑道:“这不是陈伯吗!
这么冷的天儿,您这是要出城?”
陈伯摇摇头,双眼微绻,在寒风中一扫,忽然将袍子一掀,跳下马车来。
“噢!
是不是宋大公子,来迎荣王殿下回京?早就听说大公子结交广泛……”
这人自顾说着,陈伯却不搭理他,径自走到城澄面前,对其施了一礼后,恭恭敬敬地束手道:“叫孟姑娘久等,是老奴的错处。
天儿冷,还请您快快上马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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