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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过后,城澄一回王府,就听人说元烨被他父王叫去了书房。
原以为不过同往日一般查问一番他的功课便罢了,谁成想孩子回来的时候竟是被人抬着的。
只见元烨那双平日里分外明亮的眸子紧紧闭着,小脸儿痛苦的皱成了一团,揪得城澄的心都要碎了,当真恨不能以她之身,受他之痛。
她急忙唤来太医诊治,待人处理元烨身上的血污时才发现,他后身之上竟没有一块好皮肤,粘稠的血液将皮肉与衣物粘连在一起,骇人至极。
城澄当即心疼地掉起了眼泪,等伤口都处理好了,也没有急着离开,守了他一天一夜,确认他已消了热,这才从他房中退出,径直往书房里来。
☆、第98章红尘
第九十八章红尘
一个日夜过去,城澄心中怒意未曾消退分毫,反而愈演愈烈。
既是为了兴师问罪而来,通传也属多余,她干脆拿出当年那份市井做派,绣鞋一扬,踢开木门后,不管不顾地冲了进去。
入得房内,城澄也不看他,径自上前取出桌旁剑架上的太阿剑,将那闪着寒光的宝剑架在他脖子上,寒声道:“稚子无辜,若有何过错,皆因我这个娘亲管教不严之故。
你若要罚,何不直接问我的罪?”
裴启旬原本正在白玉缸前投喂鱼食,几尾锦鲤探出水面张口争食,手中饵料渐少,他索性尽数投入。
耳畔忽的传来一阵骚乱,他刚刚转眸去瞧,就望见那一抹熟悉的红影。
见檀木门被她一脚踹开,裴启旬轻挑双眉,微露诧异之色,何以几日不见,她的力气就这般大了,不仅如此,她还眼疾手快,但听得剑身与剑鞘摩擦的一道冷冽之声,剑锋便直直地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倒有几分侠女的风范。
荣王唇边扬起笑意三分,也不躲,只道:“养不教,父之过,与你何干?况且本王也舍不得罚你。”
他突然间一动,剑锋在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
“男儿当要自己担责,做母亲的如何一味宠爱!”
事已至此,他犹然在笑,还能振振有词地反问她,城澄当真恨不能一剑刺下去,以解她心头之恨。
可还未及她有所动作,他已兀自向前一步。
锋利的剑刃划破他颈间肌肤,立时现出一道血痕。
城澄心里头立即慌乱起来,手中的剑也握不稳了——刚才在气头上没有察觉,这剑怎么这么沉?
“你……你别动!”
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警惕地盯着他的眼睛,生怕他又胡乱动作,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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