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兴道:“不必,裴大人早有计较。”
宋云桑:“……早有计较?”
宋云桑真不懂,这种事裴孤锦怎能早有计较。
魏兴却十分可靠道:“不必多问,走吧。”
他转身,官靴踩在街边灯笼的光影里,宋云桑便是一怔。
她忽然回想起被倒扛着逃跑时,她似乎看见那舞狮人,也穿着一双这样的锦衣卫专用的官靴。
那黑巾之上的眉眼再度浮现在脑海,宋云桑细细回忆,觉得自己真见过那双眼睛。
而魏兴又正好出现在这里……难道那个舞狮人,是裴孤锦?
宋云桑心中生出了这个怀疑,却立时觉得这不可能。
那舞狮人若真是裴孤锦,自有千百种方法救她,干吗要黑巾蒙面假装路人?宋云桑摇头将这想法抛之脑后,快步跟了上去。
回到侯府已是戌时末。
宋云桑与魏兴辞别,深深吸气,缓步行进了府里。
她让秋眠召集府中所有人,自己则在厅堂等待。
侯府的内务宋云桑前几年便有参与,因此不过一炷香时间,侯府仆役们便挤了满满一堂。
半刻钟后,曹氏也领着丫鬟嬷嬷急急赶来了。
想是已经撕破了脸,曹氏见到宋云桑也丝毫没有心虚,反而生气质问:“宋云桑,你怎么回来了?”
宋云桑看见她,只觉心中升起阵阵怒意。
她强压着情绪道:“夫人问这个问题前,不如先与大伙说说,你设计用迷香将我迷晕后,又将我送去了哪里?”
曹氏知道这事瞒不住,索性理直气壮道:“我将你送去了二皇子处。
怎么,我是侯府的主母,难道还没权决定你的婚事?我将你嫁给二皇子,难道还委屈了你?”
宋云桑只觉怒气直逼心口,脸腾地红了:“是,你是主母,你有权安排我的婚事。
可你说这是嫁?那你倒是说说,三书六礼在哪里?”
她掀起外衫,露出了底下半透的纱裙,颤声道:“不经婚嫁,你迷晕我,将我打扮成这样,送去二皇子私宅——我这是连外室都不如啊!
你若是觉得你做得没问题,那不如我现下便去别家请几位夫人来,将这事说与她们听听?”
丫鬟嬷嬷们看清那轻透的纱裙,都是一脸震惊,觉得曹氏这行为实在不妥。
更有心疼宋云桑的老嬷嬷直接道:“夫人此事做得也太过分!
云桑她好歹也是侯爷嫡长女,我们侯府的大小姐,便是没法做二皇子的正妻,那也要堂堂正正进门做侧室!
夫人你这般欺人太甚,就算不怕往后侯爷追究,难道还不怕外人戳你脊梁骨?”
附和声响起,曹氏脸色便不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