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从他手里抢钱?就算会轻功也不可能!
他紧紧捂着荷包:“小杞,你忘记了自己是飞燕帮的人了么?本帮规矩,跑腿赚的钱可不能全归飞燕,要由本帮主来分配!”
说着,他从荷包中摸出一块一两的银锭递给方小杞,一边啧啧赞叹:“你看,好大一块呢!”
方小杞握着银锭,不乐意了:“怎么就分我这么点?!”
曾风把荷包塞进自己怀里,郑重道:“这还少么?本帮主要管你们一大群人吃饭穿衣,你可知得花多少钱?本帮主早就负债累累了!
还有,你们的衣服都旧了,到高门贵府送餐也不体面,我正好用这笔钱给你们每个人置办一套新衣裳,全做!
你不心疼我,还不心疼那帮小子吗?”
方小杞不服:“那也用不了这么多钱!
别以为我不懂行情,这么多银子,买套小宅子都够了!”
曾风笑得像个老狐狸:“你目光要放长远。
你看,你陪大理寺的少卿大人吃一顿饭就能赚这么多钱,以后多陪他吃几顿不就行了?下次你赚的钱我多分你些!”
他的神情越发贪婪,两眼放光:“小杞啊,少卿大人出手这么大方,你可要好生伺候啊!
别说陪吃饭,就是陪……”
方小杞料定他狗嘴吐不出象牙,脸色黑下来,抬腿朝帮主腿上狠狠踢去:“休要胡说!”
曾风虽老胳膊老腿,但银子让他血脉畅通,肢体意外地灵活。
他灵敏地蹦了一下躲开这一踢,捂着胸口的荷包一边嘿嘿乐,一边飞快地跑进大门,蹿回自己的屋子,关门数银子去了。
*
大理寺的退室屏风后是一张卧榻。
沈星河靠着软枕,常镛坐在榻边,递给他一碗药。
沈星河怕别人发现自己的失明症,平时生点小病从不请太医或大夫诊脉,只能由常镛去药店口述症状,让药店伙计看着抓点药。
沈星河在常镛的监督下把一碗药一饮而尽。
他一向讨厌喝药,每每喝完,虽不会说什么,却会紧拧着眉心,含一口清水再狠狠吐掉。
这一次却有些不同。
他接过常镛递过来的水抿了一口,慢慢咽了下去,神情很是欣然。
然后缓缓抬起左手,把手里捏的一支小笛子拿到眼前看了半天,一动不动。
常镛怀疑自己抓错了药,拿过药碗嗅了嗅,明明是苦的啊?又疑心沈星河烧糊涂了,伸手试了试他的额头,虽未退热,却也不是很严重。
常镛心惊胆战地问:“星河,这哪来的笛子,你拿着它干什么?”
沈星河嘴弯起一丝诡异的笑:“这是方小杞的最珍爱之物,我终于抢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