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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金城酒店后,宁思韶就找了家餐馆,点了碗面坐在餐馆里消化原身留下来的记忆。
等将原身零碎的记忆从头到尾看遍,他不由的叹了口气。
这孩子也是个倒霉蛋,母亲刚怀上他就抓到父亲出轨,最终离婚收场,刚满两岁母亲去世,亲生父亲家财万贯却十八年没露过面,连抚养费都没给过一分。
十八岁这年好不容易见到亲生父亲,被接回了宁家,却受尽鄙夷冷眼和捉弄,连家里做饭阿姨都敢跟他掉脸子。
唯一待他温和耐心的准妹夫温敬,却是在他父亲宁诚业的纵容下,伙同别人设计让他身败名裂,成了见人就倒贴的绿茶男同。
最后他更是被以勾引妹夫的罪名赶出宁家,而此时距离他被接过来只不过过了半年时间。
这还不算完,被赶出宁家后,宁诚业竟然找上他,让他嫁给木家一个死了将近二十年的男人,而这门亲事,原本是属于原身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的。
万念俱灰之下,原身只能被迫答应了这门荒唐的亲事,就这样浑浑噩噩的成了一名寡夫,住进了木家老宅子里。
后面他的精神状况基本已经到了极限,记忆断断续续,十分凌乱,直到这几天才清醒一点,想要攒钱从木家搬出来。
可惜,刚清醒过来,打算远离这些豪门纷乱好好赚钱的原身,就被魏明达盯上,最终彻底绝望,一命呜呼了。
再次睁开眼睛,宁思韶还是宁思韶,只不过已经换成另外一个世界的宁思韶了。
有些疲惫的揉揉太阳穴,宁思韶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看着路上的车流,微微翘起了嘴角。
活下来,对原身来说可能是折磨,而对他来说,则是万分的幸运。
至于所谓的阴亲……以后真有厉鬼找上门来,若是长得好看,他倒是不介意收个鬼仆用来使唤。
他能在这个世界活下来,虽然不是原身主观刻意为之,但自己终究是顶了原身的命格和人生,承了他一条命的因果,自然是要还的。
原身临死万念俱灰,唯一的一丝惦念就是住在乡下的外婆,他后悔没听外婆的话非要回到宁家,他想远离宁家,按照外婆的期望好好上完大学,挣钱把老人家接到城里享福。
只是如今的宁思韶已经不是大名鼎鼎的宁天师,万贯家财化为乌有,翻遍全身的口袋,加上原身的工资,也只有一千五百来块钱,想在宁海市买房,简直是痴人说梦。
不过赚钱对于他来说,还不是手到擒来,小菜一碟,这不招揽生意的朋友圈才发出去不到十分钟,就有人找上门来了。
点来刘绍恒发来的消息,宁思韶的微笑僵在了嘴角。
“宁思韶,你他妈的怎么就不能消停两天,真是一点脸皮子都不要了,赶紧滚出宁海市,滚回你的泥窝里,一个乡下土狗,非要赖在这里碍别人的眼!”
“还算命,算你爹,你以为你是谁啊,还是被你那个死鬼丈夫给开发出新功能了?”
“你不是缺钱吗,来来来,老子不算命,就想听你学两声狗叫,学得像了老子马上给你打钱!”
不堪入目的辱骂铺满了消息页面,宁思韶嫌弃的点开此人最近的照片,好家伙一张扁平的大脸差点没吓着他,吊梢三白眼,山根横纹遍布,戾气丛生。
整个就一短命恶人相。
玄学中测字算命时有规矩,遇到富人时多收钱,给穷人算则少收钱,且无论如何都不能不收钱,因为涉及因果,必须以钱财来断。
但有三种人却是例外,死期将近者不收,大祸临头者不收,运数已尽者不收,这家伙一下子占了两条,大祸临身运数全无,这单生意他想做都做不了!
“你的钱还是留着赶紧给自己打副棺材吧,顺便赶紧交代遗言,省得等会儿没机会说出口,黄泉路上再把自己憋死!”
宁思韶心情不好,说话毫不客气,生意刚开张就遇到这档子事儿,也是够倒霉的。
另一边的刘绍恒正收到消息后,像是被点着的鞭炮一样瞬间炸了,他蹭的一声起身,在几个朋友诧异的目光中,扫视了房间里的东西,然后提起一根棒球棍就要出门。
然而刚走出两步,他脚下一歪,就这么平地起摔,一个趔趄撞在了酒柜上,整个酒柜瞬间倾斜,酒瓶哗啦啦的全都摔成了碎玻璃。
实木的酒柜砸在刘绍恒的身上,把他压得直不起身来,他的几个朋友赶紧起身,却还是晚了一步,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被压趴在一地碎玻璃渣上。
鲜血随着酒液晕散开来,而刘绍恒是手机恰好被甩在几人脚下,他们看着还未熄灭的屏幕上两人的对话,瞬间觉得有些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