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五年前,孟崇不过才十六七岁,已经能设计借刀杀人,还让人浑然不知,也不知道该说他天生一副歹毒心肠,还是夸他一句心思缜密。
孟崇虚弱道:“……我和苏博洋无冤无仇,怎么会费这么大心思害他,况且我比他还要小两岁,他自小就是这样,我总不至于还没出生就先出来对他下手。”
木元嘉额上青筋直冒:“你在这说什么狗屁废话!
你就说到底是谁指使的你不就完了!”
孟崇不敢再摆出刚刚那副态度,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宁思韶道:“我找到了对孟尧下手的降头师,他说要拜他为师,就帮他做几件事……其中一件就是帮忙对苏博洋下手。
两年后我正式拜师后,才从他那里得知了给苏博洋下降头的客户是苏兴茂。”
宁思韶问木元嘉:“这是谁?苏博洋他爸吗?”
木元嘉摇摇头,面色苍白道:“不是,是他爷爷……”
“他为什么要害博洋,那可是他亲孙子啊!”
木元嘉很崩溃,他们家三代同堂,虽然和大伯家之间也有些小摩擦,但一家人总归是一家人,他实在是理解不了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宁思韶叹了口气道:“无非还是为财为权,或者更有诱惑力一点,为家族风水为自己寿命。”
能为了这些东西对自己的亲孙子下手,这个苏兴茂也是个狠人。
“苏兴茂确实是为了自己的寿命。”
孟崇嗤笑,“人生最痛苦的事情之一莫过于,手里有大把的钱,还没来得及好好享受,命就没了。”
“二十多年前苏兴茂就找上了我师父,当时他甚至想要用全部身家换自己多活几年,但是钱这东西可换不来命。
这个世界是公平的,想要得到什么就要付出对等的代价,想要逆天改命,自然要用别人的命来换,这几年他的身体腐朽越发的厉害,苏博洋的异常自然是越发的明显。”
“我师父做事情向来很谨慎,就算知道没人能发现,他也会选择对客人最有利的方式去办事,所以直接从宋琦娘家这边下手,这样就算万一事发,查到苏兴茂身上的概率也很小。”
只是万万没想到,遇到了宁思韶这个既懂蛊术又精通玄学风水的奇葩。
木元嘉死死咬着牙,苏兴茂那个老东西,简直就是畜生!
宁思韶伸手把孟崇灵台处的银针拔掉,转身对孟磊道:“这家伙现在命不久矣,也没机会对你家里人下手了,后面该怎么处理你自己看着办。
至于你大儿子,孟夏和孟崇同时对他下手,他的情况比苏博洋要严重,你最好找个道观让他住进去修养一段时间,我给你开张方子,至于能恢复到什么程度就看他自己造化了。”
孟磊深吸一口气,哑声道:“谢谢您,我会尽快带小尧去找道观。”
将房子交给孟磊后,宁思韶没有再多说什么,孟磊不是个糊涂人,肯定会好好处理害了自己一家的孟夏母子,包括他那个糊涂父亲。
带着木元嘉回到他舅舅家,宁思韶先是给了宋琦一道符,让她给苏博洋服下,然后将蕴养身体的方子交给她。
方子上不单有药剂,还有几篇可以蕴养神魂的道家经文。
“除了按时服药,每日早晚让他多诵读这些经文,也许需要一两年才能完全恢复,你们要多费心了。”
得知是苏兴茂下的手,宋琦被气得心口发疼,泪流满面。
“老畜生,洋洋刚出生没多久他就能对洋洋下手,这老畜生太歹毒了啊!”
邓玲玲咬牙切齿道。
宋琦捂着心口坐在沙发上,一时半会儿没能缓过气来,她现在大脑嗡嗡作响,实在是难以接受平日里看上去满面慈祥的公公,竟然这么没人性!
邓玲玲又道:“用洋洋的命多活了这么多年,就这么让他死了真是太便宜他了,不赶紧让他死洋洋又受影响,真是……”
“洋洋最重要,只要洋洋能赶紧好起来,我什么都不想了!”
宋琦擦擦眼泪,声音虚弱道,“宁先生,您看用我的命来给洋洋补上行不行?您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既然那个老畜生能借洋洋的命,那洋洋自然也能借我的命啊!”
宁思韶微微摇头道:“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不然只能害了你儿子,万事万物皆有因果,过了这一劫,他以后的人生会少很多劫难,如果你贸然再去触碰这些东西,不是在帮他而是在害他。”
邓玲玲恨声道:“那苏兴茂难道就白白逍遥了这么多年吗,本来就是白白得来的寿命,都要死了他还能有什么报应?!”
宁思韶看了一眼门外,冷笑道:“借来的寿命用完了,他原本剩下的阳寿还在呢,费尽心机想活着的老东西,自然是要体会一下什么叫做求死不能才算圆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