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年纪大了,身体为重。
国事虽然重要,但父亲的身体更重要。
还请父亲保重身体。”
东陵帝揉了揉自己的头:“是啊,孤老了,这天下终归是属于你们年轻人的。”
许安泽微微欠身,“既然父亲身体不适,那便让儿臣替您宣太医来看看吧?”
东陵帝挥了挥手,表示默许。
许安泽弓着身子,退了出去。
没多久,御书房里传来一声花瓶破碎的声音。
东陵帝指着门口,颤声道:“逆子!
逆子!
居然敢如此猖狂的提醒孤身体不行,早日禅位!
孤还没死呢,就想来问孤要权!
逆子!”
“咣当”
一声又是一个花瓶破碎的声音。
邹庆大监传旨回来,看见御书房满殿的花瓶碎片,东陵帝扶着龙椅呼吸急促,立即上前去劝慰:“帝君息怒,帝君息怒啊!
您越是这样,身子就越差,这点小事,真的不值当陛下生气!”
东陵帝指着门口:“那个逆子,这些年结党营私,在朝堂之上越俎代庖的事情干的还少吗?他这个太子当得好啊!
都敢私自下太子令,杀他的兄弟了!
当年孤真是瞎了眼,为何会立他为太子!
如今养虎在侧,让孤日夜不得安枕!”
邹庆也是一脸苦意,劝道:“陛下,您还在生六殿下的气吗?”
东陵帝眼眸微抬,看着大监,一言不发,似乎是在等他把话说完。
邹庆明白东陵帝的意思,连忙小心翼翼道:“老奴虽然是个没用的,但是这么多年跟在陛下身边,多少明白点陛下的心思。
当年那件事六殿下确实反对声音最大。
但,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件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陛下气也气过了,罚也罚过了。
八年了,该把六殿下召回来共享天伦了吧?”
共享天伦。
邹庆这话说的极其讨巧,明面上是在说东陵帝的家事,其实是在用这样的方式劝慰东陵帝,收回成命。
邹庆心里清楚,无论自己再怎么得宠,也是只大内的一个大监而已。
朝局上的事情,容不得他一个奴指手画脚。
东陵帝当然听得出来邹庆这句话的意思。
邹庆跟了他几十年,知道他心中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