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雨过后,是一个难得的大晴天,足足持续了三五日还不曾有阴霾之色,而我们就在这里躺了这么久,这期间没有感受到半点生命气息,就算是兽,在那种极端条件下能够存活下来的也是少之又少,那个生物口中的道的攻击最终也没有出现。
我和母亲因此捡到一条命,不过几天下来我的伤并没有多大改善,连站起来都做不到,那时候经历的寒冷远超乎自己的想象,以至于现在回想都还不寒而栗。
至于母亲,她的恢复要顺利得多,身上的伤口都快速结痂,有不少已经脱落,形体展露出新长出的白嫩的皮肤,还有几处比较深的伤口则永远留下了痕迹。
“背上有两处,肚子上有一处,脸上两处,腿上有一二三四五六、六处,好多呀!”
我仔细打量着母亲数了好几遍都是这样,这只是看得见的地方,不知道暗中还有没有。
本体因为体型比较大,又有皮毛覆盖,所以没太大的影响,可化成人类形体的时候就一览无遗。
“你现在的样子好丑啊,要不再重新炼一个形体?”
“修炼形体要用很多时间,太麻烦。”
她完全就不在意那些痕迹,继续说道:“结痂要不了多久就会消失,剩下一点也没什么。”
“可是好丑,”
我很少见到兽身上有明显的伤痕,如此一来母亲就成了异类,简直跟我口中的怪物一样。
这只是我胡乱闪过的想法,马上就后悔了,怎么什么都可以想到怪物身上,那可是母亲!
很少见到兽身上的痕迹是因为我见到的那些大多都是形体,本体怎么样谁敢肯定?不是每只兽都似母亲那般匆忙,而且在这个随时都有可能送命的世界,怎么可能没有点痕迹,也是母亲之前从未受过伤,我才会有这种想法,我的本体不也满是伤痕吗?
如此我又有了一个疑惑,从未受过伤的母亲究竟是怎样受得这一身的伤。
“母亲,你之前说的那个很厉害的存在是谁呀?”
“嗯?”
她一脸诧异,仿佛完全没有想到我会问这个问题,沉默许久之后她起身坐到我身边,手指一遍又一遍地触碰我的额头,依旧迟迟没有开口。
“ta是…怎么说呢…是一个…混蛋。”
终于说出这样一句话,断断续续的,完全不知道怎么描述。
“那它厉害吗?”
“厉害”
这一点绝对毋庸置疑。
我慢慢点头,突然想起之前那个奇怪生物说的一些话,又问道:“母亲,那临道厉害吗?”
“厉害。”
可是他说自己不厉害,我更加疑惑,“有多厉害?”
“厉害到可以影响当前的局势…”
局势?什么局势?每次和母亲谈话都是这样,总会在不知不觉中就涉及到莫名其妙的地方。
我还想继续追问,母亲却是猛地站起身,不紧不慢地伸了个懒腰,道:
“四五日没吃东西了,双玄,准备出发了,去古城那边!
!”
兽族一旦进入人族的领地,就相当于走进了炼狱,可是母亲的这条路已经到了终点,如果还想继续前行,古城是唯一的方向,&bp;那不知名生物也指的这条路。
从古城开始,那边都是人族的领地,我不知道你们要走什么样的路,不过要继续前行那就是唯一的路,小东西,希望你走得比我还远。
这是他的原话,我不确定他口中的路和母亲口中的路是不是同一条,但我知道脚下看得见的路就只有古城这一条,并且我绝不是第一个踏入那里的兽,至少那不知道叫什么种族的生物也曾走进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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