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她不知道照片上这些人是谁,和他什么关系,他们现在又是在哪里,做什么。
她什么都不知道。
视线往下,她看到有个账号评论:“Youguyshaveaparty?WhyImnotinvited???”
连发三个问号,仿佛要以此表达自己内心的愤慨。
Trent_Fu回复:“It’snotlate,comebaby.”
party。
原来这是个party。
他的party。
他的朋友。
他的新生活。
北京和旧金山有将近16个小时的时差,她这里已经是中午,他那边却还是夜晚。
关滢坐在阳光刺眼的北京街头,看着照片上旧金山星空下的游泳池,忽然觉得这16个小时就好像她和他这些年的距离,怎么也越不过去。
永远也越不过去。
那就是她最后一次去看他的Facebook。
那天以后,她再也没有登过自己那个账号,也再也没试图窥探他在美国的生活。
但当时那种绝望的感觉,即使过去再多年,也依然刻骨铭心。
脑海里思绪翻腾,脸上却并没有显露太多。
她看着对面的傅时川,而他顿了顿,说:“我在国外的经历吗?你想知道这个?”
他表情似有迟疑。
关滢有点奇怪,是有什么顾虑吗?
她刚想说,如果不方便说就算了,他却已经开口,“我是在卡内基梅隆大学读的硕士,这个你应该知道吧?”
她忍住心头万千潮涌,点了点头。
“不过我不是在卡梅的主校区读的书,而是硅谷校区,也就是CMU—SV,学软件工程。
因为就在硅谷,所以实习工作都很方便,我第二年下半学期就开始实习了。
在微软实习了半年,又在谷歌实习了一年,然后毕业时,同时收到了微软、谷歌还有几家别的大厂发给我的offer。”
原来他还去微软谷歌实习过。
关滢问:“那你去了哪里呢?”
“我都没去。”
傅时川摇摇头,“我最后选了加入一家startup。”
startup,初创公司。
也就是说,他放弃大厂的offer,选了一家新公司吗?
傅时川看到关滢的脸色,耸耸肩说:“是有点冒险,我承认我当时有赌的意思,因为我确实很看好那家公司。”
而事实证明他赌对了。
那家公司在他加入三年后拿到C轮融资,被资本看好,成了所谓的明星独角兽公司。
而他作为公司初创团队的技术负责人,被深海挖回来,主导这个协同办公软件的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