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后中途醒来,江宝晨的发情期已经被成功遏制,为了不做出失控的事情来,顾晔给自己打了两针加了其他药物的抑制剂,用以克制易感期的各种症状。
不过身体还有抗药性。
所以抑制剂的副作用下,他依然能敏锐的察觉到Omega的情绪变化,以及这句话背后莫名带上的意义。
顾晔几乎是同一时刻,想起贺靳林离开会所前对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昨晚跟宝宝聊了一些关于你的事,他应该会找你问问。”
话说的轻松,但肯定不只“聊了一些”
这么简单。
他问贺靳林是什么。
对方却装傻充愣说喝多了不记得了。
现在看来……
顾晔虽然还不很确定江宝晨要问什么,但采取了最保险的回答:“不算是,因为那时候满脑子还都是临床二期三期等等各种实验数据。”
江宝晨借势说:“就是说也没时间想我了?”
顾晔一滞。
他没谈恋爱哄对象的经验,但直觉这是个送命题,他想了想,才认真的回答:“我在国外那么多年,只想过你一个人。”
为此,Omega精致漂亮的小脸上眉毛扬了扬。
看不出满意不满意。
江宝晨:“那……”
顾晔沉默,聆听的姿态认真又端正。
江宝晨问完:“为什么你等回国跟我见上面了,才想起来调查我跟我家的事,而不是在国外就早早调查好?”
不等Alpha回答,他又质问:“难道你没想过会在H市见到我?可你不是说,就是为了我才回来的吗?”
问话听上去很正常,但里面充满了不善的质疑和陷阱。
会像是贺靳林故意用来挑拨他们的话。
顾晔看向Omega,江宝晨的情绪很平静,仿佛已经做好了接受最坏结果的打算。
从前那个喜形于色的、想要什么就一定要得到的江小少爷,成长了。
恶劣的环境总能最迅速的逼着人的成长。
不管对方愿不愿意。
顾晔的心脏又开始刺痛。
江宝晨的腺体原本是好的,原本江宝晨可以成为一个健健康康的Omega,可以像所有Omega一样,在发情期时向自己的Alpha撒娇。
耳鬓厮磨,标记,然后怀孕。
去生他常常挂在嘴边特别喜欢和期待的Omega宝宝或者Alpha宝宝,过上肆意自由、幸福快乐的人生。
而不是每个月迎来噩梦一样的疼痛,痛到都要后悔是个拥有腺体和发情期的Omega。
江宝晨最怕痛了。
以前手指烫出一个小小的红点,都要眼泪汪汪的让人前前后后哄三天。
江宝晨扯动嘴角,问沉默的Alpha:“有那么难回答吗?”
他只是觉得真涉及到谎言和报复的话,那么到这里也够了。
趁现在,好聚好散。
在江宝晨的设定里自己有很多耐心。
因为前一晚上,他设想了顾晔的所有反应,否认、默认、或者是承认,每一种他都可以接受。
只是,他没设想过等待的过程中,会这么煎熬。
顾晔喉结滚了滚,说道:“不难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