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应嫔厉声打断,桃蕊却哭着猛把头叩到?地上?,“皇上?,奴婢实在为?主子不值,主子处处为?皇上?着想,一如往昔,皇上?为?何不回头看看主子!”
“桃蕊!
你日后不必留在本宫身边伺候了!”
应嫔猛地起身,却因太?过激动,一时晕眩,昏了过去。
李玄胤将人揽住,对外?面沉声唤道:“陈德海,去,传太?医!”
……
这夜朝露殿一番兵荒马乱,后宫多少都听说了音信。
婉芙将要入睡,就听说朝露殿请了太?医,她微微诧异。
千黛补充道:“主子,皇上?也在朝露殿,我们可要赶过去看看?”
金禧阁离朝露殿并没多远,应嫔晕倒,这么大的事,旁人可以不理睬,近处再?装作不知道,不去看看,就说不过去了。
更何况皇上?还在那?,有谁不想表示一番担忧,给皇上?留下个好?印象。
婉芙总觉得这事儿没那?么简单,怕是今日御花园刺激到?了应嫔,应嫔终于对她出手了。
她眯了眯眸子,将帷幔挂回钩上?,懒洋洋道:“不去看看,应嫔这出戏,不是白演了?”
这深更半夜的,要是寻常,朝露殿不会聚这么多人。
谁让今夜皇上?在这,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面上?是为?表对应嫔的关切担忧,实则心里头都是惦记着让皇上?看一眼。
婉芙入殿时,就注意到?在她身上?打量的视线。
陈常在幽幽地说了句,“听说,应嫔这次晕倒,是与?泠贵嫔有关。”
陈常在看婉芙一向不顺眼,巴不得她倒霉,每每婉芙受难,她都要落井下石一回。
不过这话倒是有几分没错,应嫔这回大抵是冲着她来的。
但,不论如何,都轮不到?陈常在指摘。
婉芙轻轻一笑,“本宫没记错,应嫔还没醒来,陈常在是如何知道这事儿与?本宫有关?难不成?陈常在早就跟朝露殿的人打探了,陈常在也是后宫嫔妃,怎的就听信那?些奴才的闲言碎语,横生滋事,可是有违宫规呀!”
“你……!”
陈常在气得身子发抖,偏生一句话也说不出,“今儿在御花园,泠贵嫔当着应嫔的面儿与?皇上?拉扯,难不成?不是因此,才将应嫔气得晕倒了?”
婉芙抚了抚鬓发,出来匆忙,乌黑的青丝只用了一根玉簪轻挽,即便未上?妆容,眉眼依旧精致娇媚,让人移不开眼。
她捏着帕子抵了抵唇角,“陈常在这是何意?后宫嫔妃都是皇上?的女人,难不成?只能应嫔与?皇上?亲近,旁人就不可了?听陈常在这意思……是指责应嫔心气小,好?嫉善妒?”
“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
陈常在被怼得哑口?无言,心中暗暗嫉恨,偏拿这女子没半点法?子,如此伶牙俐齿,实在可恨!
婉芙眼眸冷下来,“陈常在没有就好?,日后还是少说些话,免得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
应嫔渐渐转醒,太?医诊了脉,垂首对李玄胤道:“皇上?,应嫔主子是情绪激动,心绪郁结,加之白日吹多了寒风,才导致的晕眩。
臣本该开几副方子服用,可应嫔主子如今有了身孕,身子弱,实在不好?用药。
心病还须心药医,依臣之见,应嫔主子须自行调理,常说说话,会好?上?许多。”
“皇上?,嫔妾无事,皇上?不用担心嫔妾。”
应嫔脸色苍白,声音无力,虚咳了两声,那?声音比风还轻,很快散去了。
李玄胤握住她的手,又触到?方才那?股凉意,不论她是否有意,见人病成?这般,他心里一时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