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别人他都管不了也改变不了,对这个自己带到世界上的女儿,恶意也就格外深重,无从遮掩。
宁瑶夕的呼吸微微颤抖。
片刻的安静后,她低声问:“……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他?他不恨带他赌博的人,不恨看不起他的人,不恨结过仇的所有人,他恨我?替他还债到现在的我?”
“有的人就是这样,自己的能力不够,所以总是把生活的不如意发泄在自己的妻子儿女身上,从家庭中更弱小的故事里找意难平。”
齐允摇了摇头,扯了扯嘴角,神色不屑地嗤了一声。
“懦夫和废物就是这样。”
他说,“一辈子只能在自己阴暗破落的角落里苟且偷生,阴暗地盼着所有人不好。
但是也别因为看到了这样的人,就开始消极悲观,觉得现在正在努力的这些都没什么意思,话也不能这么说。”
是吗。
宁瑶夕看了眼他,对他的结论不置可否。
齐允将她重新抱在怀里,动作很轻,一下下顺着她的后背。
“瑶夕,我和你说这些,是想要你看到龌龊的人心是什么样子,这样的人客观存在,我不应该也不能遮住你的眼睛,让你看不见这些丑陋的现实。
它们客观存在,任何人都要面对。”
我知道。
宁瑶夕平静地点点头,表示对他的做法没有异议。
齐允的话却并没有说完,他望着她,再次开口。
“但你不用担心。”
他说,“你有我,我不会让这些东西伤害你。”
我知道。
宁瑶夕再次把头点点,这次终于露出了一个久违的微笑的弧度。
“放心,我知道人能有多糟,也知道人能有多好。”
她望着齐允,轻轻地说,“所以我不会大受打击,进而怀疑起自己的人生的。
我对于人生还有很多很好很远的想法,告别他带来的阴影之后,还想要和你一起去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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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到青江市人民医院的记者,有的是看到朋友之间口耳相传的消息,赶紧从附近的城市赶来一探究竟。
也有的则似乎消息过于灵通,连网上都还没发酵出这件事的具体内容信息,他们就已经像闻着肥肉的狼一样,眼睛在逐渐暗下来的天色中似乎散发出幽幽的绿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