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残忍地说:“我不会告诉你。”
他的手滑上了萧过的大臂,“我和你之间有什么,是我们的事。
但我们背后的圈子不用相交,你见什么人做什么事,我也都不会问的。”
“我都告诉你,”
萧过又朝他靠近了一点,说,“你也告诉我。”
“不用,”
滕错摸了摸萧过的喉结,“没必要。”
他的脸在夜色里美艳到了极致,这使得他的任何神情都是在作恶。
他靠着车门站,形容十分懒散,对萧过表现出了不屑一顾的残忍。
然后他虚着扼住了萧过的脖子,他依然在笑,但眼底渗出的冰冷让他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开心。
“你是我的谁啊,”
他半扬着语调问萧过,“想管我?”
这一问醍醐灌顶,萧过的回答就在嘴边,但他什么也不能说。
刚才那个人对滕错的心思绝对不简单,那样的俯首帖耳连萧过也做不到,可他没有立场阻止滕错接受或者回应,就连过问也很牵强。
这么想一想就是种折磨,萧过的眼里浮现出了血丝,脖颈间隐约爆着青筋,撑在滕错身侧的双手有往里挪了挪,缩小了圈着滕错的空间。
他以这种状态俯身下来困着滕错,身上有种兽性。
滕错这些年见过形形色色的男人,他十八岁的时候在国外的酒吧高调出柜,在当地的华人圈子里出了名,往上扑的不计其数。
不过那时候他谁都看不上,是因为心里确实没能忘了少年萧过,而现在他也不得不承认,长成了男人的萧过就算是和当初截然不同也还是很有魅力,粗旷又霸道,他觉得很性感。
但是他始终口是心非,说:“什么也别想,萧哥,你成不了我的谁。”
萧过看了他很久,很低地“嗯”
了一声,说:“我知道了。”
这一句很令人心酸,听起来像是颓弃。
萧过直起身后退了两步,和滕错拉开距离,在走向酒吧前说:“我现在就下班,你等等我,我们一起回去。”
其实滕错今天晚上想喝酒,但他看着萧过的背影,就莫名地答应了一声。
晚风拂面而来,给人一种淡然的疲惫感,前面的那个男人也是,宽硕的肩仿佛承着艰巨的重量,独自穿过马路,在黑夜里显得非常孤寂。
滕错从未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萧过真的不再是十年前的那个少年了。
他失去了曾经看上去与生俱来的阳光和斗志,失去了表达的欲望和能力,滕错在这十年里成功逼迫自己不回头地向前、遗忘、改变,然而萧过留在原地,纪念一个他以为永远回不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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