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辗转吻他的唇角,情不自禁,像某种特许的鼓励。
钟漱石不受控制的,喉头涩得干疼,他困难的吞咽两下,缓缓闭上眼。
然后,他抱紧了她,将那些无处宣泄的浪潮,滚烫的,剧烈的灌注进深处。
孟葭伏在他身上,眼前白茫茫一片,如置深山雪地,渐渐地睡了过去。
钟漱石把孟葭放在浴缸边的黑金大理石台阶上。
他指给她看,“往这边出热水,这个地方调温度,浴巾在壁柜上,你一伸手就能够……”
他见孟葭捂紧了毯子,微微瞠目,一脸嫌他多余的表情。
钟漱石停下来,请她发言,“别光瞪,有什么指示,直说。”
孟葭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捂着毯子呢,还不忘单手摇了个手花。
“您怎么个意思这是?手语这一块儿,鄙人还真没涉猎过。”
钟漱石心情好,不免贫嘴,一手探进去试了温度,见差不多了,又掸了掸手背上的水。
孟葭深吸了口气,“意思是,我有眼睛会看,也有手脚会弄。”
“噢,嫌我啰嗦,赶我走?”
钟漱石放开她,识相的举起双手,投诚似的,“好好好,你自己来。”
等他关上了门,孟葭才坐进浴缸里,头枕在缸边,温水漫过她的胸口。
她静静的闭了会儿眼,刚醒来时那股酸胀感,关节处经水一泡,有了相当程度的缓解。
孟葭从旁边架子上,抽下一本书,是费尔巴哈的《论死与不朽》,她只翻了两页,就被扑面而来的,满纸晦涩的行话给劝退。
钟先生读书的风格,这么艰深曲折的呀。
等到她洗完,穿着睡裙在镜边吹头发时,有人敲两下门,“洗好了吗?”
孟葭调小了风档,扬声道,“没呢。”
但钟漱石置若罔闻地推门进来。
她举着吹风机,诧异地看他,“Hello?我说的是没好。”
钟漱石说,“我就走个程序,你好不好的,都得进来。”
万一她要是没穿好衣服呢?老流氓,还把这种话说的大义凛然。
他把水杯塞到她手中,“泡完澡口干,怎么样也先把水喝了。”
孟葭端起来看,杯子里的水被泡的暗红,她问,“这什么?”
“参茶,补气的。”
“喔。”
孟葭乖乖喝了一口。
钟漱石已经摁开吹风机,站在她后面,替她把剩下的发尾吹干。
光洁的镜子里,刻画出一个神情专注的他,捧起一束头发,来回的吹。
孟葭抿嘴笑了下,又想起在车上的那个问题,竟然才意识到,被他七拐八弯的给岔开了。
她放下杯子,“你手法怪熟练的,很会嘛,以前给别人吹过?”
钟漱石受了屈似的,跟镜中人对视一眼,“小朋友记性不大好啊。”
孟葭想了一会儿,忘了,住院的时候,给她吹过不止一次。
“那更以前呢?”
她穷追猛打,甚至转过了身,一双眼睛盯住他。
他放下吹风机,认真地回想,“更以前的话,那就是......”
孟葭紧逼着他问,“谁?”
一只手已经掐到了他的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