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也揉了揉眉心,问,“房子是你的?”
“当然。”
靳非泽笑得很温柔,“本来想和你住一起的,但是爷爷说不要把你逼太紧,免得把你吓跑。”
姜也真的不想和他住对门。
李妙妙眼巴巴看着他,可怜兮兮的。
“肉。”
她说。
“我可以去菜市场买。”
姜也告诉她。
她摇头,“现杀,嫩。”
“真可惜,”
靳非泽语气带着惋惜和遗憾,“妙妙,你哥哥好像不想住我对面,你跟他还是跟我呢?”
李妙妙望着餐盘里嫩生生的鱼肉,陷入了纠结。
她又眼巴巴地转过头来,泪汪汪地把姜也看着。
“肉!”
她说。
算了,姜也满心无力地妥协了。
开学第一天,姜也报道完打算回家,走到校门口,发现外面停了辆黑色的红旗车。
那车子很低调,干干净净,引擎盖上一点儿灰尘都没有,像只虎伏的兽一般稳稳蹲在光下。
兜里的手机响了,姜也接起电话,是那个不知名的老人。
“上车吧。”
他说。
姜也打开车门,登上红旗车。
车子里只有一个戴墨镜的司机,穿一身军绿色的短袖,大臂上的肌肉把袖子绷得紧紧的,头发剃成寸,皮肤黢黑,看模样应该是当兵的。
车子开得很稳,汇入无数游鱼般的车辆静静行驶。
“我们去哪儿?”
姜也问。
司机不吭声。
车子一路把他送到京郊一处陵园,门口有人接引,带着他拾阶而上。
九月份,已经过了首都最热的时候,山里的风习习拂着耳畔。
漫山金黄的银杏树,风一吹过,银杏叶如蝶一样飞向远方。
姜也看见许多光秃秃的墓碑,没有镌刻姓名,也没有贴上照片,甚至连出生年月和死亡日期也没有,单只有空荡荡的大理石墓碑,无声地矗立在金黄色的银杏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