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外传来快而碎的?脚步声,一个干瘦的?老婆子?推门进来,看到吓的?围着锅台不停转圈的?疯女人?,不满道:“她又不跑了,你打她干嘛,再傻点,饭都不会做了。”
不能生育,转手卖不出,总不能白养着。
自从女人?精神出了问题,能干的?活越来越少,比如庄稼和野草都分不清了,去锄草,稍微看不住,就把庄稼给霍霍了。
刘大富垂头丧气喊了声娘。
他心里有气,控制不住。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五十多岁没个孩子?,日子?没点盼头,都怪这个疯婆娘。
“儿?呀,那个花姐又来了。”
老婆子?关?上大门,满脸的?喜气,“带来个年轻的?姑娘,哎呦,那个水灵灵的?,说是刚毕业的?大学生,恋爱都没谈过,货真价实的?黄花大姑娘。”
刘大富一愣:“真的??”
这些年不比以前了。
钱越来越不值钱,人?贩子?知?道这里穷,不怎么来这边,即使?来,带来的?女人?大都有残疾,或者神智不正常。
老婆子?使?劲点头:“我?刚从那回来,儿?呀,我?的?意思,给你再买个女人?。”
刘大富眼?睛一亮,接着黯淡:“咱们怕是买不起。”
他早动过这个念头,趁着年轻,买个能生育的?,但疯女人?让他耗空家底,哪怕身?体有残疾的?,也买不起。
老婆子?眨眨眼?,看看终于开始刷锅的?疯女人?,压低声音道:“娘有办法。”
与此同时,村头的?张大牙家热闹的?像过年。
张大牙是村里的?媒婆,业务单方面输出,只?给村里的?女孩介绍对象,她生着一张巧嘴,还会说蹩脚的?普通话,人?贩子?每次来都住在她家里。
不白住,村里光棍来这看货,收取十块钱辛苦费。
“老妹子?呀,这些年不见,差点没认出,我?记得,你第?一次来的?时候很多男人?看上你了呢。”
张大牙一笑,露出两颗长歪的?门牙,“话说,这次怎么就你自己啊。”
花姐叹口气:“我?那口子?忽然?吃坏了肚子?,在镇上打吊瓶呢。”
“难怪,没力气可到不了咱这里。”
张大牙点点头,看了眼?坐在角落情绪低落的?漂亮女孩,“你打算卖多少?这个数行吗?”
这几年,村里的?光棍急坏了,但也没办法,谁让他们出不起太多钱呢,好不容易来了个,还是这么好的?货,顿时轰动。
有条件的?没条件的?都来了。
竞争难免。
张大牙从中?看到了新的?商机,不说赚个差价吧,好处费没问题。
花姐摇摇头:“大姐啊,你应该懂行情,现?在说个媳妇多少钱,彩礼多少钱?怎么可能这个数。”
这时,一个满脸横肉的?矮壮男人?推门进来,扔下十块钱,然?后,眼?睛从漂亮女孩身?上挪不开了,上前就扯衣服。
人?贩子?花姐身?上像安装了弹簧,又像被吓坏了,跳过来双手张开护住女孩:“你要干嘛?”
矮壮男人?理直气壮:“验货啊。”
张大牙有些奇怪花姐的?反应,使?了个眼?色,介绍道:“这是村后的?根强,跑山货的?。”
根强是最有可能买下的?,别看他人?不高,本?事大着呢。
她当然?想不到,眼?前两人?真实的?身?份。
漂亮女孩,正是梁锦绣,人?贩子?花姐,是那位拐卖她的?中?年妇女。